第97章 俱罚

“你——”徐淑未料她如此刁钻,豁然抬首。

腊月寒冰极冷,便是探个指头进去,都刻骨生寒,她自幼娇养,半点苦都没吃过,如何熬得过刺骨冰湖?哪怕侥幸捡回半条命,往后也是浑身的毛病,莫说生儿育女,想好端端的过日子,都怕是很难。

徐淑瞪着她,不可置信。

攸桐冷笑,“你若能熬过冰湖的水,算你的本事,我佩服。若熬不过,那也是罪有应得。”

说罢,再未逗留,转身出门。

到得屋外,却见中庭树下,两人并肩而立。

是许朝宗和傅煜。

攸桐愣了下,旋即屈膝为礼,道:“既然殿下亲至,想必也听到了。不过是昔日之事如数奉还,她若熬得过,我绝无二话。若熬不过,也只怪罪孽深重,冥冥中自有天意。”言毕,脚步不停,径直往外走。

许朝宗心绪浮动,想叫住她时,声音却卡在嗓子里,迟疑着吐不出来。

傅煜也微微拱手,“相信殿下会信守承诺。”而后抬步跟上攸桐。

屋里徐淑听见动静,手脚并用地半爬着追出来,想开口跟许朝宗求情,却只换来四个字。

“听天由命。”

轻飘飘的,如他从前伸来的温柔手掌,将她推向谷底,绝望而阴沉。

……

攸桐加快脚步,出了两重院落后,才暗自松了口气。

她在屋里跟徐淑提起许朝宗,暗示许朝宗惦记着失去后再也得不到的白月光,原本是为恶心徐淑,让她看清许朝宗的无情无义,而后如原主般,遭一回绝望磋磨,身心俱罚。哪知道,一墙之隔,那两个男人竟在悄悄听墙角?

许朝宗便罢了,早已斩断干系,怎么看都无所谓。

傅煜却杵在那儿呢,行军打仗之人,耳力异于常人,也不知听了多少。

攸桐打死都没想到傅煜竟然会来这场合,惊愕之下,心里慌乱,不等谁带路,便仗着对睿王府的熟悉,逃也似的跑出来。

才走出垂花门,便听背后有人道:“你对这王府倒很熟。”

是傅煜的声音。

攸桐心里哀叹了声,知道是躲不过了,只好放慢脚步,转过头时眼底有点尴尬。

便见傅煜目光沉静如水,健步而来,神情里有那么点……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