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笔盒就放在她跪的地方右侧,向着门口。胡桃维持着弯腰低头的跪姿在粉笔盒里挑挑拣拣,最后抽出一支粉红色和蓝色的粉笔在手里交替握着。
夏季校服的领口宽大,平时觉察不到什么,但一旦学生弯腰,整个领口会往下垂,衣服下面的风景便会很容易被窥见。此时胡桃跪在了课桌上,领口的高度拉高了,从熊木黎的角度望过去,校服下少女胸前的弧度一清二楚。
熊木黎愣了三秒,眼睛一眨不眨,像是死了机的电脑主机。
胡桃完全没觉察到自己走光了,握着粉笔直起身,继续在黑板上抄写着下一行字。或许是她起身的动作刺激到了熊木黎,他像是被针扎到似的,拽紧了胸前的书包带,转身撒腿就往学校外面跑。
他自然不知道,在他跑开的同时,听到脚步声的胡桃侧头朝教室后门望去,然而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胡桃,怎么啦?”
另一个一起出黑板报的男生发现胡桃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奇怪地问。
胡桃垂下眼,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事,我可能看错了。”
……刚才她好像,看到有一抹红色在门口一闪而过。
而离开的熊木黎一路狂奔,从胡桃的教室门口一直不停歇地跑了十几分钟跑回家,途中似乎有同学还是邻居朝他打招呼,他理都没理,没命地狂奔进了家门。
回到家里他也没停下,一口气冲进自己卧室关门落锁,然后鞋子书包都没脱,就直接一头扎到了床上,脸朝下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整个人像条咸鱼一样摊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看到了……
白色的……
熊木黎忽然像是抽风一样,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起来。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就全看见了。
他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有点莫名的兴奋,又有点难以启齿的羞耻,还夹杂着自己对不起胡桃的愧疚感。理智上他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可他不想承认,他居然可耻地觉得有点小激动。
“不行,绝对不能让胡桃知道。”
熊木黎在床上滚了一大圈回到原位,脸还是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自言自语。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似乎很猥琐。原本胡桃似乎就不怎么想搭理他了,现在他还变本加厉做了这么猥琐痴汉的行为,这可怎么好。
熊木黎郁闷地嗷嗷叫了起来。
他今天回家后的表现太奇怪,熊妈妈自然注意到了,她敲了敲儿子的房门,关心地问:“阿黎,你怎么了?”
蠢儿子怎么开始在房间里狼嚎了?
熊木黎当然不可能将刚刚的事情告诉父母,所以他只是闷闷地应了声:“妈,你别管我,让我静静。”
他一时间还不能接受他居然变成了一个偷看胡桃内衣的猥琐痴汉的事实。
……虽然不是故意的。
可他确实看到了,白色的。
1.5视力,特别清楚。
熊木黎又开始在房间里嗷嗷叫了起来。
门外的熊妈妈:……
现在年轻人的心思真是难懂。
熊木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嗷嗷叫了大半天才终于冷静下来。他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变成了一个猥琐痴汉的事实,同时开始思考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给好哥们徐陵打了电话。
他觉得在女生的问题上,经验丰富的徐陵说不定能给他提供点意见。
然而说是这么说,他想找徐陵当参谋,但电话接通后熊木黎却迟迟说不出口自己要问什么,毕竟他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太难以启齿了。他扯东扯西瞎比比了很久,久到徐陵都想撂担子不干的时候,熊木黎才终于支支吾吾地说到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