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霍乾打断她：“既然你不要钱，那我们来聊一下合同的事情。因为是剧组方面违约，所以已经和你的经纪人联系好了，给了你合同上明码标价的赔偿，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已经了结。但是现在，你打了我的……”他看了一眼陆阮：“……朋友，我会对你进行诉讼。如果你还要谈什么，就请找律师谈。”

女人一愣：“明明是你们，是你们的错。”

“小姐，”霍乾抬了抬下巴：“如果你说的是换角色的事情，那这件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是导演见到了更合适的人而已。但是如果你说的是打人的事情，”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有压迫感：“法律会告诉你，到底是谁对谁错。”

“你们不能这样做！”

霍乾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什么能不能的，还有我提醒你一句，你最好现在以最快的速度去找你的经纪人商量，因为……你以后的道路会很难走。”

女人瞪大眼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惹了什么样的人，她掀开帘子跑了出去，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于思淼，于思淼清晰的看见了她严重的愤恨，还有……无能为力。

整个休息室里，又剩下霍乾和陆阮两个人。

霍乾转过身朝着陆阮，低下头，看着她已经红肿的脸庞轻轻皱了皱眉，想要用手触碰，陆阮却后退了一步，避开了。

霍乾的所有表情都僵硬在脸上。

“陆阮……”

陆阮抬起头，面色平淡：“所以她说得都是对的是不是，是我抢了她的角色，并不是因为什么你说的……她违约了这种原因。”

霍乾慢慢收回手，看着她没有说话。

陆阮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你真的，一点愧疚感也没有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就算是为了我好，面对她的时候，也是会有点愧疚感的吧，怎么能完全理直气壮地说出‘你以后的道路会很难走’这样的话呢？还是……你是真的这么打算的？”

霍乾看着她，眸色暗沉：“她打了你。”

“对，”陆阮突然轻轻笑了一下，这种笑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她打了我一个耳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霍乾看着她，心里揪了一下。

他真是……一点没变。陆阮在心里想，上辈子因为于思淼对她几乎赶尽杀绝，这辈子……又可以因为她，对其他人赶尽杀绝，这本质上其实是没有变化的。只是这辈子她运气好，或者说，演技好，让霍乾把她放在心上了而已。

“陆阮，”霍乾走向她，只一步，他心中也是矛盾的，但最终他还是用一种教导的语气说：“陆阮，有的时候太心善是走不长的，尤其是这个圈子里。善良这一套，没人会买账。陆阮，你就是太……”上辈子才会下场那样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