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稍微有点遗憾梅林最终从自己的酒毒之中挣脱了出来警醒乔月客,但是对于失败胜负,酒吞童子一贯都不放在心上,“您可要小心着点哦,老爷。”
语毕,酒吞童子的身影就模模糊糊的消散成了一团迷雾了无踪迹,assassin的职阶能力让乔月客也难以在短时间里面捕捉到酒吞童子的去向。
但是现在并不是追踪她的好时间。
“圣杯——”
乔月客说的咬牙切齿,但是却也把剩下的话尽数吞入腹中,抓住了梅林的手腕问道:“其他人都在哪里。”
“请您安心吧,只不过是暂时在阿瓦隆之中为他们编织了一个值得回味的梦境而已。”
失去血色的唇瓣一勾,梅林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开败了的花一样越发的虚弱,甚至刚才被乔月客这么一抓,连身子都忍不住晃了一下。
魔术工坊随着酒吞童子的撤离也彻底停止了运转,整个建筑之中一瞬间陷入了死寂,然后钢筋水泥发出了不堪重负逐渐崩塌断裂的痛苦声音。
既然人都在阿瓦隆里面,那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乔月客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一把抱起梅林,天之锁迅速回收在她的身旁构筑起一个半球形的防御罩阻挡着建筑崩塌的坠落物,护着她朝外冲出去。
塚内直正只看到了乔月客进去之后没多久整个建筑就像是在经受地震的折磨一样剧烈的摇晃起来,不出片刻就轰隆隆的整片垮塌了下来,仿佛风霜侵蚀的后果加速了几千倍一样的成现在上面,崩塌成了一片连绵的废墟。
在废墟彻底崩塌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乔月客带着梅林闯了出来。
“其他人呢?”
塚内直正心中已经有了最不好的预感,看到乔月客把梅林放了下来扶住他之后面沉如水的问道。
“都还活着,等梅林补充好魔力之后把他们从阿瓦隆带出来就行。”
乔月客简单的回答了一句回首朝已经坍塌成废墟的建筑忘了过去,而此时天空中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一片黑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盖了原本还算天光明媚的白昼,带着咄咄逼人的阴沉,将整个城市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
原本烙印在了她的身上,曾经试图驱使她成为参加圣杯战争的弓兵的令咒又开始不安分的蠢蠢欲动起来,但是被乔月客硬生生的按捺了下来。
“被重新召唤出来了啊……”
梅林倚靠在乔月客的身上,将自己的大部分重量都分摊在了她的身上,望着阴云成型的中心,毫不意外的感叹了一句。
“废话少说了,”乔月客皱着眉割破手腕,将淌着血的手腕凑到梅林嘴边短暂的给他补了个魔,“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我这个顶替的弓兵到了之后才重新开始圣杯战?我的身份在这场圣杯战争里面到底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血液的颜色在半梦魇苍白的像是栀子花一样的嘴唇上染了点血色上去,梅林舔了舔自己唇边的血迹皱着脸,并不喜欢这种呛人的血腥味,但还是在间隙回答了乔月客的问题。
“您自己应该有点感觉了吧,mylord。”
柔软雪白的长发擦过乔月客的脸颊,水流一般顺着她的肩膀尽数泼下。
“他们为你而来。”
那双紫色的,柔软的,水晶一样迷人,梦境一样莫测的眼睛看着乔月客,仿佛带着笑,轻佻而又沉重的拽着深陷梦魇之中的灵魂往下沉沦。
乔月客垂下眼,梅林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却发现她的眼中一片冷淡,那双鲜艳的像是玫瑰一样的红色眼睛之中是一片了然的漠然,眼尾眉梢都盈满了一种无动于衷的傲慢冷酷。
“所以呢?”
乔月客心里面有些乱糟糟的,但是大脑却又好像和这些繁琐的情绪彻底隔绝开来了一样冷漠的反问道:“就算是这样,所以呢?”
“你想从我身上看到什么情绪,梅林?”
乔月客掐住了梅林的下巴,将自己的脸朝半梦魇的脸压进,嗓音里头都是含着薄怒的冰凉:“恐惧?慌张?自暴自弃?还是不知所措?”
“所有的异变围绕着我诞生的那又如何?”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像是怒极时在喉咙中翻滚的嘲笑,却又在最后压了下来,化为一声未出口就已经在舌尖滚落的讥笑。
“我可不是人人摆弄的傀儡,想把我当成棋子捏在手里头,最好先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
难怪先前ruler一点动静都没有,哪怕还有半数从者在世界各地流窜,也依旧没有一点动向。
想来他们应该都已经知道先前的那一场圣杯战争只是一个预热而已,真正的圣杯战争要在她这个规格之外的入侵者补全之后,才会正式开始。
她才是这场圣杯之中,真正的“圣杯”。
“重新洗牌,然后各骑英灵都该归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