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时辰过后,小师父阿弥来报,说是在齐云塔塔顶找到了姜富商的尸体。尸体心脏中刀,被发现时,一旁扔着凶器。
又过了半个时辰,沈漪才从外面回来。回来的时候,他的身边多了一名女子,是这天傍晚愤然离开白马寺的姜夫人。
好的,嫌疑人悉数到齐,可以开始了。
沈漪在展椒耳边嘀咕了什么,后者垂下眼眸,发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姜夫人,听说你的房间里有平安镖局的业务信息,我想问问,你办的究竟是什么业务?可否是……给姜富商买的高额人身保险?”姜夫人哑口无言,这是事实不假,可她那也只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她们做歌姬的,深知自己就是在吃青春饭。等到人老珠黄,还会有谁爱呢。姜富商为人狡诈,在商场里仇家无数,这种人死于非命,那也是迟早的事。
“还有一件事,我也是刚才碰巧发现的。”展椒带着笑意在房间内缓缓踱步,“下午的时候,我和沈漪在齐云塔附近撞见姜夫人和姜富商吵架。姜夫人临走前,还把姜富商送的金银首饰全都扔在地上了,对吧?我记得姜夫人临走前双手上是空荡荡没有任何首饰,怎么短短几个时辰过去,夫人的手上就多了一对玉镯呢?这么见缝插针,也不知道是在场哪位自诩风流的人送的。”
这时,在场的蒋夫人死死盯住那对玉镯,又把目光对上自己丈夫心虚的眼。
“蒋夫人不是刚才还在好奇你的丈夫今晚是在和谁喝酒吗?答案可就写在眼前呐。”
好一个狐狸精。蒋夫人咬碎一口银牙,若非众多香客都在场,真想把这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拉出去示众。那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斗笠男子靠在柱子边偷笑出声,倘若不是他的笑声,展椒应该还没这么快注意到他。
“现在来说说你,这位来自眉底县的侠客。”展椒伸手去揭他的斗笠,却被斗笠男子的剑挡住。说时迟那时快,这时沈漪瞅得机会,直接用剑鞘勾落男子的斗笠,将对方的面容暴露了出来。
还没等展椒开口说话,看到他面容的蒋夫人突然惊呼了一句:“夏公子!”
“我之前就猜测你们认识,没有想到还真的认识。”
早些时候展沈二人走访两位夫人时就听到蒋夫人提起她和她的朋友玉小姐都来自于洛水边的眉底镇,而下午在齐云塔边这位夏侠客也在同姜富商的争执里提到了玉小姐。
“小玉是我的心上人。”事已至此,夏侠客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大方承认,“可是这跟姜富商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大了去了。
玉小姐虽然早在三个月前已经亡故,可却是这起案子里最关键的那个人。
展椒继续询问了四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其中夏侠客在下午与姜富商争吵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无人可以证明。蒋夫人的情况类似,只不过亥时左右蒋富商回来,两人待在一起直到发现尸体。
蒋富商和姜夫人的口供就有些出入了。姜夫人说她下午与姜富商大吵一架后就离开了白马寺回到了花月楼,在此之后的半个时辰内,蒋富商来找她,两人把酒言欢喝得微醺。大约两个时辰后,也就是戌时,蒋富商离开花月楼。后来姜夫人一直在江月楼里,直到沈漪上门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