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溃烂……”
她回身拍了一下他下面,然后又迅速转身。她听人说,前任都指挥使是因为下/体溃烂,最后不治而亡的。
看到他的脸忽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她又勾起笑意。其实她开始本来是极一本正经的,却因这对话,正经不过须臾。其实,她是故意的……
“是……是的。”
他背过身去不敢看她,只觉一股燥热只往脸上逼,连带耳根子都痒了起来,伸手去抓,却越挠越痒。
“我想我知道红袖是怎么死的了。”
展椒关上衣柜的门,目光矍铄,出门去唤了石榴妈妈过来问话。展椒手上拿了一件红袖的衣服,李峤听不到她问的是什么,只看到说话时她一双紧蹙的秀眉慢慢舒展开来,嘴角又绽开带着玩味的笑容。
城北屠宰场。
李峤和展椒两人都换了身便装,装作买肉的人偷偷溜了进来。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和着挥刀砍杀的嚯嚯声,叫人甫一踏足便生出强烈的不适感。
展椒四处看了看,很快就带着展椒来到了挂猪肉的库房。钩子上挂着许多新杀的猪肉,正淅淅地往外流着血。鲜红的血流到地上的大木盆里,少数已经凝结成了黑色的块状。
“你怀疑红袖是在这里被放干血的?”李峤看着梁上染慢血迹的钩子,问道。
“只是怀疑,还不一定呢,咱先看看。”
“红袖是被某个屠夫杀死的?”他想起她先才拿刀在尸体上比划的样子。
“只是怀疑。”
“屠夫为什么杀红袖?”
“我又不是凶手,我怎么知道?”她觉得他有些聒噪,一个眼刀甩过去。
李峤乖乖地不说话了。
梁上还滴着血,地上也满是斑驳的血迹,若想分辨出是人血还是猪血怕是很难了。血迹看得展椒都有些头晕了,她往后窗看去,库房后有一个小山包,山包前尽是歪歪斜斜的杂草,像是有人通过的迹象。
“走,我们去看看。”
展椒说走就走,也不说缘由,李峤也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只好跟上去。
果然,穿过丛生的杂草,有一处隐蔽的山洞。
洞里极狭窄,又极黑,展椒正准备拿出火折子,未想一个踩空,身体竟直直地坠了下去。
展椒甚至来不及惊呼,李峤只听到一阵急促的风声,紧接着,他也踩空掉了下去。
“啊!”
落地却并未觉得多疼,李峤吸了口气,发现身下竟然是厚厚的一层稻草。想是跌入了一个更深的洞,洞里漆黑漆黑的,一点儿光都透不下来。
“展椒?”他脱口而出她的名字。
“我在。”
他在黑暗中摸索,直到摸到她冰凉的手。她抚慰一般,按了按他的手,打开了火折子,爬起来点燃了墙壁上的油灯。
这是个只有几丈宽的酒窖,空气中飘荡着酒香。地上有燃尽的火把还有坐卧的干草,看来近日还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