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爬上岸,疯狂地在山脚下奔跑,盼着找出一条路来。
然而直到筋疲力尽,她脚下依然只有半人高的茅草,抑或不时踩到恶心半天的□□。
如果不想被困在这里,只能远路返回。
姚鸢无奈地望了眼天,认命地往回走。
当她再一次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条中间被捅破的沉船,周围浮着几具上身光裸的男尸。
还有正在下沉,不知死活的刘川。
姚鸢赶紧上前将他架起,拼命上浮到水面。
刘川面色苍白,死气沉沉,好在胸膛还有微弱地起伏。
姚鸢顾不得许多,拖着他往就近的岸边游去,将他拉上岸以后,双手因为脱力而颤抖,她却不敢片刻都不敢耽误,赶紧急救起来。
“咳咳……”刘川回魂时,姚鸢正扒着他的口鼻,做人工呼吸。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到姚鸢脸上,刘川如被侵犯的贞洁烈妇般瞪着她:“放荡!”
姚鸢咬牙,扶额,片刻后长吁一口气,整个人放松地倒地。
她没有力气了。
一切争辩与反击,她都没有力气。
她甚至没有想自己为什么要救这个屡次三番威胁她性命的人,就在潮湿冰冷的草丛里睡了过去。
有那么一两分钟的光景,她看到了自己最爱的沙发,被摆放在阳台上,沐浴在阳光里,摇晃着,像一只撒娇的小狗,等待着她的归来。
她记忆中最美好的周末,不过是窝在这里,用一本书挡住眼睛,微微地眯一会儿,啊,就那么一会儿,却比漫长的黑夜,更让人满足。
然而这一小会儿,刘川也不肯施予。
“起来,去找王爷!”刘川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毫不手软,啪啪拍着她的脸,用令人无法忽略的疼痛感,将她唤醒。
姚鸢抓狂地睁开眼,怒视着他,当视线触及那一个个血肉翻开的伤口时,又没出息地绵软倒地。
“快起来,别装死!”刘川怒喝,一把将她扯起来,姚鸢晕伤口的毛病无药可医,浑身似一滩烂泥摔在他胸前,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姚鸢闭着眼,拼着最后一点力气道:“离我远点。”
刘川古铜色的肌肤顿时红透,继而一点点变青,一把推开姚鸢,眦目道:“你嫌弃我?”
你也有资格嫌弃我?这是他的潜台词。
虽然没有明说,姚鸢却能听得出。这浓浓的阶级优越感令她想苦笑,可意识在,力气却不在。
见她没有回答,刘川那厢也静默了。
姚鸢的意识渐渐脱离,许久之后,当她醒来的时候,刘川已经包扎好自己,并搞了一条鱼来正在烤。
鲜美的香味比刘川的巴掌还好用,她醒的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