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献靠在门扉,眯着眼睛看着地动仪旁边的那个女子,明明没有什么声音,可是不知不觉的心底就像是被什么拨动了一番,婉转缠绵。
正看着,丫鬟便端着银毫热茶过来,金献睨了闵仪萝一眼,低沉道:“这地动仪早年被人拆过,现在也只剩下这些外壳了,闵姑娘要参加司天台女官考试,这地动仪和浑天仪或许能助姑娘一臂之力。”
听到他这般讲话,闵仪萝这才缓过神儿来,一双眼睛颇为留恋的看了地动仪几眼,认真道:“仪萝谢过王爷。”说完,起身朝着金献侧身行礼。
金献看她这般生分的行礼,当下便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腕,“你是有意跟我生分?”
闵仪萝眼睛犯了红,“表达个谢意,你凶什么。”
金献看到她发红的眼圈,不由的弯身查看她的脚腕,捏到筋骨无碍后,才傲冷道:“这些都是朝廷之物,不能随意搬到客栈,小王备下了软轿,姑娘想观摩学习时,可随时乘坐撵轿来府邸。”
金献说的云淡风轻,可是闵仪萝却诧异一下,一顶小软轿备在客栈旁边,这让谁看了都是知道这是富贵世家公子私会佳人的路数,嘴里说着观摩学习地动仪,可是看摄政王的脸色,摆明了就是她脑中所想的。
金献明白闵仪萝的想法,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姑娘是聪慧直率的人,又为玄术世家,自然是眼光独到,如今谁能助姑娘挽回闵家颓势,谁能助姑娘平步青云,想必姑娘心里清楚。”
闵仪萝沉默了片刻,反问道:“王爷这是要住仪萝一臂之力?”
“武黎现在被旧情人折腾的肝疼,孙家如今自顾不暇,任春羽又是有意培植他的势力,闵姑娘认为凭借一己之力能有几分获胜的把握?”
金献脸色无异的跟闵仪萝说着,不是喜不喜欢,而是相见不过几天的男女一场□□裸的交易。但凡是个少不知事的女孩子都会觉得头痛发胀。
闵仪萝睫毛微颤,微微舒了一口气,“王爷是个心性沉稳的男人,若是没遇到合适的,定然也不会纳入府邸,仪萝是被休弃之人,命格不祥,早就起了入深山古寺的念想……还请王爷另寻佳偶。”
金献听后,唇角微微一勾,抬手将她耳边的发丝儿别在耳后,“闵姑娘倒真是八面玲珑的,当着本王的母亲,说起与旁的男人的恩爱缠绵,如今见到本王,又说要去庙庵里做姑子,本王不善钻营女子之道,还望姑娘解释一二,别让本王以为姑娘是欲擒故纵。”
他是摄政王,朝廷里的云波诡谲都能分的清清楚楚,这府宅的谈话,自然瞒不过他。
闵仪萝抬眼看他英气的眉眼,却觉得自己的手腕骨快要被他捏碎了一般,明显紧抿的唇角,蕴含了雷霆怒意。
一个弃妇,好哄不行,威逼更不行,他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就是皇帝上赶着把皇妹往府邸里塞,这女人竟三番五次的打他脸,一向脾性温和的摄政王,此时倒真是火冒三丈的。
闵仪萝看着自己的手腕,知道跟前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他位高权重,什么女人都有,自尊自然是高的,此前自己在热河拒绝他,想必自尊折损的要断绝跟她所有关系的,可是如今发怒还不松手是怎么个情况?
他看了她眼睛半晌,终是松开了,一双大手替她揉了揉腕子上的红痕,本来是怒气冲天的,可是不知怎的,看到她那双眼睛,一时间却不急了,飞蛾落在网上了,还能逃脱蜘蛛的口舌?
闵仪萝无奈的看着他,如果这时候在由着性子和他争执,这事儿怕是真的不好办了,就算是要在拒绝,也要等到合适的时候,至少不是在进司天台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闵仪萝:论遇见一个腹黑男的一百种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