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晗自嘲的笑了笑。
这一夜,京城中下起了正文二十年最大的一场雪。冬日的夜,仿佛如这人的心一般冷如寒冰。
第二日睡醒的时候,沈姝晗的身边只剩下了一丝余温。
沈姝晗看了下时辰,已经卯时五刻了,便叫了人入内伺候。
房门应声打开,婢女端着水盆毛巾走了进来,碧螺与流音上前请安。
行过礼,碧螺笑了笑道:“主子,王爷今日是卯时一刻起的身,留话说去了书房,早膳不必等着了,还特地吩咐奴婢不要惊扰了主子休息。”
沈姝晗对慕元靖的体贴说不上意不意外,顿了片刻,看向面前的两人,缓了声问道:“红蝶呢?”
“回禀主子,今日要去瑜王府赴宴,红蝶去准备着了。”流音规规矩矩道。
沈姝晗点了点头,坐起穿鞋,流音见她起身,上前为她更衣。
一番梳洗后,沈姝晗坐到了镜台前梳妆,碧螺在一旁为她篦头发。
流音上前将几个装满头面首饰的奁盒依次打开展示在沈姝晗面前,恭谨道:“不知侧妃夜里赴宴时,想戴哪支发簪?”
沈姝晗朝那几个奁盒瞥了一眼,摇了摇头,将慕元靖昨夜带来的那支步摇取出来,递了过去,“戴这支吧。”
沈姝晗说完这话,便透过铜镜,看到了流音脸上惊讶的神情。
沈姝晗微微一怔,心头掠过一丝清明,不待流音将步摇接过,便移开了手,淡淡道:“你识得这步摇?”
流音不料自己的神情会被人瞧见,目光游移了两下,方才点了点头道:“回侧妃,奴婢识得。”
沈姝晗回头对上流音的视线,直截了当道:“这步摇是什么来历?”
“这……”流音抬眸看她,又仔细的看了看那支步摇,语气中带了些迟疑,“若是奴婢没有记错,这好像是浣贵妃留下的步摇。”
说着,流音退后一步,福着身子恭谨道:“恭贺侧妃,王爷对侧妃着实用心。”
沈姝晗看着面前的丫鬟,有些哑然的说不出话。
浣贵妃正是慕元靖的生母,相传,当年的浣贵妃深得当今圣上的看重,比起现如今对莲贵妃,所得的宠爱有过之而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