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从忘川河里出来的那一天。

他在那河里，被恶鬼撕碎而后又重新生长出血肉，死死生生，生生死死，每一天都是这样度过的，其间滋味，非亲身体会不能言之。直到七百年后，以杀顿悟，方才练得鬼神之身从忘川河里爬出去。

他从河里爬到岸上，过往无辜的生魂皆被他身上霸道的煞气压制的不能呼吸。

温白玥的视线落在那些小鬼身上，眼里却没有他们的身影，他缓声叹道：“我必然要给她，给我，给我的族人报仇，不管对方是何人，有何种背景……”

他抬头仰天，看着地府天幕的阴暗晦色，像是自言自语的那样，说一句话都语气虚弱，似乎下一刻就要断气：“可如此一来，我便不能拿回当初的名字，也不能再接近她。”

温白玥随手抓住一个路过的生魂，低声询问道：“你说，如果我要改名换姓，换成什么名字好？”

那生魂吓得两眼一翻，几乎要吓活过去：“鬼君大人饶命，小鬼我是粗人啊……啊啊啊我想想，您容我想想……您是从忘川河里出来的，不如就叫……忘川鬼君？”

温白玥笑了一下：“如此，也可。”

那是此后三百年来，温白玥没有见到九雉之前，唯一一次的微笑。

回忆到此为止，温白玥回过神来。

“我的确是没有打算接近她。”温白玥叹道：“如果不是厉鬼敖的话。”

沧玉不解道：“关那小鬼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