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你这是咋啦?犯病……不对,你没病啊?难道这段日子在外面染上癔症了?”王三吓一跳,谁会莫名其妙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脸都红了。
“没事儿!有蚊子呢!”
王三默默裹紧衣裳,深秋的天气,好吧,二哥说有蚊子就有蚊子。
窗外,王阿娘又在大声咒骂,王三坐立不安道:“二哥,咱们出去吧,还有好多活儿。”
“不去!”王灵又坐回床上。
王三左右看看,既奈何不得王三,又不听不下这谩骂,抬腿就走。王灵却不许他走,拉着他道:“你也不许去。”
“可阿娘在骂人啊!”
“骂呗,反正不少一块肉。”王灵惫赖躺在床上,死猪不怕开水烫。
王三挠了挠脑袋,“待会儿阿娘冲进来打人怎么办?”
“放心,她不会的。”
“为什么呀?”
“因为阿爹会拦着她。”
“为什么呀?”
“呀!呀!呀!呀你个头,睡觉!”王灵突然提高音调,把王三按在床上,拉过塞草的破被子盖住。啧啧,什么时候能换个塞木棉的被子,或者兔皮也行,肯定暖和
窗外王阿娘见王灵装死不出来,甚至把一向老实的王三都带跑了,气不打一出来,跳脚就要进去把人纠出来。关键时刻,王阿爹拦下了她,“出摊一天也累了,歇着吧。”
王阿娘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得看着王阿爹:“当家的,咱一家子一起出摊的啊!”凭什么他王灵一个人歇着!
“做你的事,说话不嫌浪费劲,哺食吃多了?”王阿爹没好气把厚纸片盔甲扔在地上。王阿娘一看他这个态度,也就偃旗息鼓了。
王阿爹发火,谁都要躲着些。王大偷懒只整理轻便的锣鼓胡琴,蹭道阿枝身边,小声问道:“你和那丧天良的说什么呢?”
“打听戏呢。”
王大眼睛咻得一下亮了,“那你打听出来没有?”
“没有,小二嘴紧得跟蚌壳似的,怎么都探听不出来。”阿枝摆手,“也是,若我有这门手艺,肯定谁也不教。”
“我们可是亲兄弟呢!”王大愤愤不平,“不知那小杂种从哪儿偷学了这般本事,老天真是不长眼,令这等阿堵物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