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肯定是刚刚钱财露白,引来觊觎。
王灵估摸着敌我实力,敌方有三个人,都比他大,长得也比他结实。自己就是拔腿而跑,也跑不过这三人。他们既然敢干这样事情,在城里肯定有人照应。这可怎么办?
“诸位哥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王灵点头哈腰赔笑,那三个混子却不领情。
“放心,我们哥仨就请和小兄弟说说话。”为首的少年人把他堵在墙角,另外两人守在后面,保证王灵插翅难逃。“听闻小兄弟挣了不少通宝,哥几个手头紧,借我们花用花用。”
“好,好,好!”王灵是个软骨头,立马把怀中几个通宝递过去。
啪——为首的混子一把打掉,任通宝在地上叮铃铃打璇儿,“打发讨口子呢!”
“我没钱,真没钱!我是背着家里出来的,见人那么多慌着跑,怕被认出来。赌斗赢来的钱都没敢要,让掌柜得请客人们喝酒了,这才趁机脱身。真的,真的,诸位好汉,我真没骗人,不信你去食斋门口瞧一瞧,真的!”
“真没有?”混子不信。
“真没有,不信你收身。”王灵战战兢兢勉强伸开胳膊。
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人士当然不会搜身,这多不文明啊。为首的混子一拳打在王灵肚子上,打得王灵什么机灵劲儿都没了,弓着腰、捂着肚子就倒了下去。
“把钱交出来!”混子大声呵斥。
“真没有,真没有!我没骗人。”
嘭嘭又挨了两脚,痛得王灵直呼:“郎君救命,郎君救命,奴再也不偷跑出来贪玩儿啦!”
不一会儿,这伙混子留在食斋门前的同伙小跑着过来,小声道:“真是,店里每人送一壶梨花白。”梨花白是名酒,打赏的通宝能有几个。他们大约是遇上真傻子了,图个虚热闹。
“该死的猪狗,居然让爷爷白忙活一场!”那混子又是两脚,王灵无力反抗,痛得抱着头,任人欺凌。
剩下几个混子气不过,也踢了两脚泄愤。没钱他们也只能撤了,这到底是城里,万一让巡逻的官差见了,吃不了兜着走。
“估计是世家奴仆,瞧他那蠢像,一看就是挨惯了打的。”
“就是,就是,只有那些高门豪奴不知疾苦,居然银子都不要就跑了。挨打不敢还手,也不敢跑,没种,啊呸!”
几个混子捡起地上零落的铜钱,相携走远。半响,蜷缩在地上的王灵才慢慢放松身体,在地上躺了一刻钟,才慢悠悠扶墙爬起来。
拍拍衣服上的灰,哎呦——真疼。
“这些鼠辈,居然下狠手。”王灵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得走了。直奔着城门而去,他的确是挨打惯了的,从小家里爹娘打,等到兵祸来袭,流亡中原的时候,更是吃足了苦头。
那些混子不敢在城里闹出人命或者重伤,王灵抱着头、弓着腰,躲过了致命的地方。这点伤完全不用去药铺里浪费钱,对付挨打的淤青,王灵知道什么草药对症。
“幸好,没被揍得吐出来,不然刚吃的鱼大鱼大肉不就白费啦!”王灵十分庆幸,拉好被扯破的衣衫,又扶了扶紧绑的头巾。
嘿嘿,摸到头巾里藏的两个小硬块儿,王灵笑得更开心了。方才把店家拉到里间,王灵数了打赏,算上赌斗的赌资,将近三两银子。王灵央店家换了二两的小银块藏在头发里,剩下的都托付给店家,任由店家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