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很疼，你告诉我，我就放开你。”

黑洛按了按龙柔的伤肩，龙柔倒抽一口冷气，疼得全身颤抖，下颚不断颤动，微微移动身子想甩掉黑洛的手。

疼得要昏过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清醒，那种痛苦似乎故意要让她承受一般。

“我不知道…”龙柔微弱说道，她低下头，弓着背蜷缩着，腹部贴在大腿上。

她的灵晶为了保护她攻击了蜈浩，若是让黑洛知道，会有无尽的麻烦，她不想天舒蓝兰承受和她现在一样的痛苦，更不想暴露灵晶。

这灵晶，是她身上唯一带着的有龙风气息的东西。每次看到这颗灵晶，轻抚这颗灵晶，她都会想到她的兄长。

他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眼睛深邃得就像装着一片海洋，笑如春风般令人感到舒适。

他将这颗灵晶交给了自己，让她有机会做出自己的选择，有权利有机会选择自己的人生，即便这个灵晶附带着无尽危险与未知。

而她，为了他的期望，即使一路血程，也毫无怨言。

这颗灵晶就像是堕入黑暗前从太阳身上捞取到的一丝光，黑暗中手中有唯一的光源。

在冥界，哪怕只有一丝光，也足以指明方向，足以撕破黑暗。

只要有希望，看似黑暗的绝境也能逢生。

灵能冲出封印的一霎那，虽然是缺氧有点晕厥，但她也是有感觉的，就像是龙风每次保护她一样，挡在她身前，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安全了。

龙柔咬牙，她不会暴露出卖它的，就像它那时保护她一样，如果连保护自己的人与物都可以出卖，那么再强大的能力又有何意义？

同样就算再弱小，再卑微，也可以为了自己所珍视的人与物付出一切，九死而不悔。

黑洛猛的掰过龙柔的伤肩，迫使她抬起头看他，龙柔发出一声闷哼，斜刘海满是汗水，粘在龙柔的额头上。

“那么你和薛玄清，又是什么关系？”

他皱着眉头，她明明已经疼得不行了，却仍然在咬牙坚持，她在守护什么？

这般伤害她，其实是有点逼供的作用，是在攻克她的心里防备，只要让她屈服于碾压型的力量下，那么他得到自己所想知道的，便会容易很多。

“没有关系。”龙柔吐着气，看了眼黑洛，虚弱得缓缓闭上眼，与疼痛一直作斗争，疼久了，好像就不那么疼了，只感觉有点虚脱。

龙柔闭着眼，她与薛前辈，本就是萍水相逢，薛前辈带她来灵校，之后来到冥界发生的一切，都这是她一个人的事，本就应该自己去承担，自己的事情就不要去牵扯太多的人。

痛苦是自己的，没必要让别人来为你扛，也没必要把别人当作是自己的后台。

成长，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情。

黑洛放开龙柔的伤肩，龙柔缓缓睁开眼，吐了一口气。

黑洛眼神略有些复杂，他之所以把手按在她的伤肩上，是可以加重她的痛苦，他可以感觉到这个女孩子的倔强，不过看着她疲惫得闭上眼，他意识到龙柔已经决定和他斗到底了。

他对她有点刮目相看，他本就是个冷酷无情的教练，作为灵校的头等教练，他的眼光也很是毒辣，龙柔心智坚定，天赋异禀，是天生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