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珩松了手,淡淡垂眸:“冒犯了。”
“不、不不,没有。”莲无夜磕磕巴巴转身,胡乱关上窗,心神紊乱之间竟还有心思用手指戳了戳窗上刻着的雕花鹿,“我、我知道刚才是不小心。”
丘珩轻轻抿唇,握着剑柄朝里走:“这间房间好像不是普通人住的。”
他说起正事,莲无夜面颊的温度稍降,也跟着仔细观察这间屋子。地面铺着长绒毯,毯毛柔软精致,一步就是一个印儿,足见昂贵。桌椅板凳无一不是黄花梨木,雕花精细,栩栩如生。东面的壁柜上搁着一张小小的供台,供台上神龛掩着门,却檀香缕缕。
丘珩翻了翻柜子,又走到桌前翻了翻盒子里的东西,蹙眉:“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家信。”
这里看样子就不像有账簿,莲无夜问:“那咱们出去找找?”
丘珩思考片刻,薄唇刚启,又倏地神色一凝。
莲无夜侧耳,隔了一会儿,就听见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是往这房间的方向走来。
丘珩皱起眉,眸光飞快在屋中一扫,注意到供台下那个长壁柜,便拉着莲无夜朝那边走。
莲无夜赶紧反手一拉,在丘珩看过来时,伸手指了指地面的长绒毯。
只见长绒毯上伤一串大小不同的脚印。
丘珩眉心一跳。
恰在此时,说话的人已经停在了门口,有男人道:“香差不多该燃尽了。”
另一下人恭敬地道:“小的现在就进屋点上。”
“不用了。”男人道,“我自己点。”
说着推门而入。
安静的房间空无一人,只留有檀香余味。
男人走到桌前坐下,拎起茶壶,发现没了茶水,便对下人道:“去端壶热茶来。”
说完又起身走到神龛前,拿了檀香点香。
他点香时,屋内鸦雀无声,只是搁着供台的壁柜里,莲无夜撑在屈膝躺卧的丘珩肩上,指尖不自觉深深扣紧了他的衣服。
两人凑得……太近了。
昏暗的光线中,因为朦胧了面容,其他感官越发敏锐,那若有似无的呼吸便像丝线在空气中交缠似的,她跪在他怀里,心跳如擂,呼吸紧促。
柜门外就站着人,她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即使眼下的状况让她心慌意乱。
这时丘珩抬手捂住莲无夜的双唇,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的呼吸太乱了。”
灼热的呼吸打在耳廓,莲无夜脑中一片空白,只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一双澄澈的眼眸如灯火摇曳。
丘珩极好的眼力将一切尽收眼底,触及那双湿漉漉的眼眸,眸色渐深。
幽暗逼仄的空间渐渐变得炽热,像是溺进一汪热泉,渐渐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