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若芳将这事斟酌着同秦长歌说了,秦长歌微笑着说道:“正好,一年多没见着九师兄了,十分想念他。”
这笑容看得华若芳都不由得虎躯一震,为远在佳盛的金繁默念了几遍大悲咒。
于是,白卧云同华若芳前往云锦,途中路过佳盛的时候,把秦长歌放了下来。
“小长歌,回头见呀!”华若芳骑在马上摆摆手,笑得一脸灿烂。
古道边,树木苍翠,大片的阳光洒下,草木散发出芬芳,沁人心肺。几声鸟鸣婉转,更显得古道空旷幽远。
秦长歌也摆摆手,毫不吝啬地回了华若芳一个笑容,目光随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飘远。
午后阳光焦灼,秦长歌却全然不觉般,目光柔和地望着逐渐消失在古道尽头的两个小圆点,才扭转了马头,向另一边的小道走去。
她心情颇佳,最终哼出了一段小调,有模有样的曲子,从她口中流出,让人想到了在幕布后婉转婀娜的舞姬的倩影。
秦长歌对音律极为敏感,什么曲子只要听过一遍,基本不会忘。
儿幼时听到的含糊不清的曲调,竟然也印在她的脑海中,不自觉就哼了出来。
突然,她勒住马,皱着眉看着前方。
怎么她总是碰上事儿呢?
看着前面那些拿刀蒙面,拦住一辆马车的土匪们,秦长歌心思转了几个弯,果断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马头一转,向回走了走,躲在了棵树后,等这群土匪离开。
山上多土匪,总算是见识过了。
同样都是占山……为什么一个能成为沧澜门,一个……就只能蒙蒙面打打劫呢?
秦长歌装模作样地沉思片刻,被一声惨叫拉回神。
“……”秦长歌探了个脑袋,自言自语,“这么凶?”
她将马系好,三下两下踩着树枝跳了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仆从打扮的人的尸体。
她有看了眼被提在土匪手中的少年,以及一个肩膀一直流血的青年,默默地撑住额头。
老天啊,你就和我过不去是吧?
又是……柳家的人,还两个。
真有缘分。
秦长歌磨了磨牙。
眼见着那刀子就要在柳灯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豁口,秦长歌随意摘了片叶子,灌足内劲,找准角度削了出去,在那土匪拿刀的右手上划出浅浅的伤口。
土匪手一抖,刀没拿住,掉到了地上。
“谁!”所有土匪都警戒起来。
众土匪风声鹤唳了片刻,也没见着人,以为是幻觉。
那个土匪捡起刀,对着靠在树上,肩膀受伤的青年威胁道:“说,运过来的贺礼在哪?!不说的话就把他头砍下来!”
柳炽轻笑了下,没做声。
那刀子在柳灯脖子上划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有些渗人。
又是一片树叶划过,长刀落地。
那个土匪这次不仅是手软,腿也软了半分。
这这这……怕不是有哪个高手在这附近吧?
柳灯眨巴眨巴眼,回味了下方才带着劲风的树叶划过耳边的感觉,莫名感觉这场景有几分熟悉。
他上次离家出走,捡回一条命,回去后父亲直接痛揍了他一顿,关了他两个月禁闭。
这次,大哥代表大周,作为礼臣送贺礼到佳盛,他好说歹说磨了过来,没想到一到佳盛,还没走上半天,就碰上了拦路土匪。
柳灯觉得自己出门犯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