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卧云对这个黑衣人感官并不好,不动声色地将华若芳护在身后。
黑衣人难得服软地收起长刀,长刀入鞘,插回背上剑鞘中,有种微妙的示弱感,像是将金吾卫最后一点骄傲妥帖收藏好。
他淡淡地解释道:“是这样的……”
……
泰和殿。
秦长歌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兴师问罪的虞宸。百无聊赖下直接对守在门前的侍卫指手划脚起来,在侍卫架起长|枪阻拦她时,捏一下人家的胳膊,评到:“手上力道不足,回去多练练手脚功夫,一个个御前侍卫,都没点底子的么?”
侍卫:“……”
“你当真心大。”虞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一袭太子长袍还未来的及换,整个人神色冷凝不少。
他身后也没跟着别的护卫,只身一人过来。
“你心更大。”秦长歌凉凉地说道,走到太师椅上坐下,随手倒杯凉茶,随意地向前推一下,“敢一个人来,不怕我挟持你?请。”
虞宸倒没几分在意,一撩袍角,说道:“若真的不耍花招,单打独斗,我能和华若芳打成平手。估计也能在你手上过上几招吧。”
他坐在一旁,端起凉茶,将杯盏放在手上把玩。
“我是真的挺喜欢她的。简单纯粹,最重要的是,很自由。”虞宸突然开口说道,“像我这种出生于深宫之中的人,最向往的就是虚无缥缈的自由了。”
他长了张娃娃脸,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配上玉冠也难成帝王。
秦长歌:“……”就算你再喜欢师姐,也要问问师兄的青霜剑答不答应。
“饭菜里不下毒|药下迷药干什么?”秦长歌突然问道,突兀地转移话题,“表面上看来,你的确想让我们死,甚至斩草除根,但实际上师兄师姐两人在东燕,这么久全须全尾,你也没想过动他们俩吧?”
“当然没有。”虞宸讽刺地说道,“沧澜弟子谁敢动,活得不耐烦了?”真是怕了这两位,关起来也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秦长歌笑道:“代他俩道下歉意,有一事想请教太子——你似乎并不想对我们下死手?”
否则,以他们的所作所为,虞宸是想他们死透的。
迷药?毒|药倒合情合理。
虞宸哑了半晌,怎么瞧都觉得稚嫩的脸色划过一丝懊恼,道:“傀儡术不是我下的。”
秦长歌敲击桌面的指尖顿住,抬眸望向他。这么一张老皇帝的脸摆在他面前,虞宸也没见得多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