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察觉到有人,停下转动六面锁,对着两人来的地方望了望,对上两人目光。她睁大双眼,也不见得有多吃惊,大声嚷道:“阿英,真的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白卧云就提着华若芳衣领,猛地向右边一折。方才他俩站立过的地方,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插入石缝,一个黑衣人站在大刀前,轻轻一握刀柄,在让人牙酸的声音中将大刀缓缓拔出。
白卧云微愠,古往今来,打斗切磋前都讲究个礼仪,你报一下你的名目,我说一下我的招式,报完之后甭管你是□□短剑还是伤人暗器,都可以一股脑地抬上来。
可这突然偷袭又算什么?
他习惯性地往腰间摸去,然后反应过来,为了不暴露身份,青霜剑早早就放在了客栈里。无奈下他将华若芳轻轻放在地上,顺手在一旁枝桠上折了根长短适宜的桃花木,注入内力,敌上再次迎面攻来的黑衣人。
一人长刀,一人木剑。
一个走得是狂狠霸道的风格,一个行的是轻巧灵韧的路子。
一边是内敛含蓄存在感极低的黑衣,一边是洒脱轻飘翩然若仙的白衣。
若这不是真枪实斗,观者都要叫一声好了。
宫殿前更漏滴滴作响,像是战鼓咚咚。
那大刀数次斜斜地从白卧云身侧斩过,每次都被他避过。
最后一次,“哗”一声轻响,长刀擦到了木剑上,树枝被截断了三分之一。
白卧云神色未怎么变,华若芳在一旁脸色却瞬间变了。本是一副看好戏、天塌下来还有师兄挡着的她,一颗心微微提起。
华若芳扫了眼那边还在秋千上晃呀晃的小姑娘,觉得小姑娘那副笑嘻嘻的模样略微有点秦长歌的“魔头”风范。
——这小不点怎么丁点都不紧张自己人会受伤?她都要急死了好吗?!
白卧云用变短了的树枝横扫出去,利用自己的灵活,提气跃起,想要劈向黑衣人的后颈。
黑衣人似乎因为屡次打不中他而心烦意乱,出了破绽,就要被白卧云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