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只偏爱比她自己更瘦弱貌美的男孩子,而且要熟读男德,要贤惠,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找回了作为女人的面子。对于母皇之前赐婚的陆自容,她那是一万个不满意。这种浑身带刺,人高马大的悍夫,她连看都不想看一眼!事实也是,她根本不知道作为自己未来皇夫的陆家公子长什么样子,母亲倒是给她送过画像,但被她气呼呼扔到一边去了。
徐瑾一阵头痛,记忆在她脑中不断的整合。她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周围由云鲛纱制成的紫红色床幔被轻轻挽起,缠绕在洁白的鹿昭石床柱上。
她穿着精美的丝质睡衣,如海藻般茂密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带着一点迷糊打量周围的环境。
床下边跪着一个男子,长长的头发柔顺地拢在身后,低着头看不清脸,脊背挺拔,那姿态十分恭敬,好像奴仆般随时恭候她的命令。
陆自容早就知道女皇对自己不喜,所以就算昨夜大婚,徐瑾睡得跟小猪一样,他也不敢对她做什么,生怕会引起女皇的震怒。
徐瑾身为太女之时,喜怒无常的名声便天下皆知。他现在进了宫,一举一动关系的不仅仅是自己,还关系到自己的家族。
他还记得临走前,母亲担忧的眼神,从前叱咤风云的陆将军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她说:“容儿啊,进了宫,要好好改改你那凌厉性子,女皇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免不了你受些委屈。你只要记得,要忍,只有忍,才有出路。”
那含血含泪的几句话,让他把高高的自尊收起,伪装成一朵端庄柔顺的牡丹花。
是以,他像奴仆一般守候着熟睡的女皇,希望她能看在他这样卑微的份上,给他一点作为皇夫的体面。至少,给他的家族一点体面……
徐瑾没有贸然说话,因为她知道,身为女皇,如果有人发现自己的异样,后果十分严重。
她环视了周围一圈,也没有发现其他人,于是疑惑对跪在地上的男子道:“皇夫呢?”
跪在男子的脸色白了一下,他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凌厉和惊怒,马上又像水花般消失不见,恢复成得体的笑意。
“陛下,臣妾就是您的皇夫。”陆自容的指甲掐入手心,他努力维持着勉强的笑意,女皇要给他下马威,他除了伏低做小,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