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进来。”
见到伽蓝时,李湛的眼神激荡出了一丝欢喜。
这丝欢喜自是被善于观察的皇帝收入眼中。
想不到伽蓝刚回长安城,就被惦记上了。
虽然他挺喜欢伽蓝,但是若将她嫁给自己那些皇子们,她的身份太高又太聪明,极可能给太子太子妃夫妇造成威胁。
既然连他的皇子们都不能嫁,其他宇文氏宗室就更不行了。
倒不如将伽蓝嫁至其他的勋贵家,她在宫里小住,也算得上是半个公主了,可为宇文氏拉拢外姓势力。
大野湛算得上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湛对宇文邕道:“陛下,臣是来禀报军务的,而韦孝宽大将军是有灭齐之策想进献于陛下。”
韦孝宽得了皇帝的首肯,便将那策略一五一十地道来。
现今齐国唯有高长恭和斛律光在强撑,两人均是谙于行军用兵之道,又能以一当十之辈。
可虽然他们一个是皇兄,一个是国丈,但是早已不得齐国之主高纬的信任。
高纬承得齐国皇室的暴虐性子,却没有像之前的齐国之主般,有与之相匹敌的能力。
他生性多疑又刚愎自用。
若能隐喻高长恭、斛律光的野心,编成歌谣在齐都邺城传颂,那么高纬必将起疑心。
一旦兰陵王同斛律光身死,周国军队由长安城攻破齐都邺城,就再也不费吹灰之力了。
皇帝得了韦孝宽的计策,深赞不已:“今日拓跋三娘同骠骑将军,一人解我北忧,一人解我东愁,妙哉妙哉。”
虽然皇帝没有直接表扬他,但是李湛还是觉得与有荣焉,毕竟在前头的那个是他未来娘子。
尽管这婚事连八字的第一撇都没有。
伽蓝温声在皇帝阿舅耳边提醒道:“阿舅,该午憩了。”
宇文邕也轻声对伽蓝说:“你必定是同你阿娘学的。阿舅不累,”而后又对着李湛扬起了声音,“前些日子你阿娘不是说你不会骑马吗,这怎么行呢?大野二郎,你带着拓跋三娘下去,这几日定要教会她,否则唯你是问。”
伽蓝知道,皇帝阿舅必是想放弃午憩,继续处理政务。顺便借着学骑术的功夫,支开她,免得她效仿她阿娘,每日都催促他歇息。
可她哪里想得到,她皇帝阿舅此举还有另一层意思,想考校考校李湛是不是他合适的外甥女婿人选。
毕竟是圣意不可违,就算伽蓝再怎么不情愿,最后还是同李湛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