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看襄阳长公主,心底有了几分猜测,于是唤了太医来。
太医把了把襄阳长公主的脉,贺喜道:“襄阳长公主这是又有身孕了,臣估摸着有一月左右了,只是现在身子尚浅,长公主还得仔细些为好。”
被太医在伽蓝面前诊出身孕,襄阳长公主有些羞恼,内心暗自腹诽起拓跋骜来。
也就是上次被他哄着在梁州做了一次,之后因着给生病的阿弟侍疾,又加上回长安的一路奔波,夫妻二人都没什么时间行周公之礼。
哪知道因为那一次就怀上了,等到日后伽蓝明白过来,她这个阿娘的面子要往哪搁。
皇帝清了清嗓子,顺水推舟道:“阿姊既是又有了身孕,照看起伽蓝来恐怕是不能尽心。不如伽蓝就住到宫里来,平日里就代替阿姊陪陪朕。”
一路上下来,宇文邕对着伽蓝的态度也在发生极大的变化。
一开始只因为她是阿姊的女儿,才对她看重了些。
可后来越来越觉得伽蓝身上多得是即使不是他亲阿姊的女儿,也让他欣赏的品质。
他女儿少,且都不是由鲜卑和汉人的高门女子所出,说话都怯怯懦懦的,不合他心意。
而伽蓝聪慧逼人,却也不喜张扬。
相处久了也并不惧怕他,还敢说些趣事同他听,没得着他的回应也不甚在意。
人年纪大了,自然会对着善解人意且能抚慰他心的女儿生出些渴望来。
也难怪当年长姊先魏宇文皇后未出阁时,阿耶经常说,每每看见长姊,就觉得心底的焦躁与不快都被抚平了许多。
况且伽蓝之前不是在高门中长大的,对着民间的情况更为熟悉些,有时也能说些民间趣事给他解解闷,让他思索能够切合民情的策略来。
刚找回来的女儿还没捂热呢,襄阳长公主有些不依:“阿弟莫同阿姊抢女儿,伽蓝离开我们身边十载,阿姊还来不及同伽蓝多待些日子呢。”
皇帝有些为难:“那阿姊能将伽蓝每月让给我一旬吗?阿姊有了身孕也忙不过来的。”
襄阳长公主面露难色,她不忍拒绝阿弟,也不想失去伽蓝的陪伴,她只得甩锅伽蓝,让伽蓝来做这难做的选择:“那阿弟得问问伽蓝愿不愿意了。”
一旁的伽蓝有些讶异,虽然这件事讨论的是她,可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意愿会被征询到。
一个是她的亲亲阿娘。
一个是她崇拜的阿舅。
她比这两个人还要为难。
皇帝没了办法:“阿姊,那五日,五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