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鱼托腮上下打量了几眼,也懒得辨真伪,从兜里摸出手机,呼了个号码,放在耳边等接听。
周拂不知她想干什么。
数秒后,只听季小鱼横眉盯着周拂,冲电话里叫了声:“周姨啊——”
周拂差点给跪了。自己大费周章,在学校申请了宿舍,做两手准备,才把周母骗了过去。
“——那个,周……唉,你干嘛……”
周拂一把抢过手机,挂掉,举过头顶。任季小鱼在底下蹦哒。
没一会儿,大约是认识到了身高差距,季小鱼哼一声,抱胸往屋里走:“我还有一个手机。怕你不成。”
说着就要关门。
周拂摇摇头,摘下眼镜塞进裤兜,一脚横插进门缝儿,用力将门撑开。
“周拂,你……”季小鱼话没说完,两手腕交叉被周拂一只手捏着举过头顶,动弹不得,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门“啪”一声关上。
房间里拉着窗帘,没有开灯,黑黢黢的。季小鱼能依稀辨出周拂的轮廓,近,太近了,他勾着腰,一低头,下巴都能碰到自己的鼻尖。
气息随着他胸膛的起伏一阵阵扑过来,痒痒的,让季小鱼下意识想蜷缩起来,把脸别开。
“小鱼姐,”周拂的声音压得很低,另一只赋闲的手捏住季小鱼的下巴,掰了回来,“我们坐下,好好聊聊天?”
十年前,周拂陪着周黎去酒吧找季小鱼。
昏暗的厕所一角,季小鱼就是这样被一个陌生男子压在墙上。
正巧周拂撞上了。那年周拂十四岁,黝黑的眼睛躲在更阴暗的角落里。听着季小鱼朝那男人“呸”了口唾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姐姐我这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人。”
那时候的季小鱼,真辣!
可如今回首往事,二十七岁的季小鱼似乎再没十七岁时的戾气,没那么嚣张,也不过分跋扈。
她真的玩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