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宫中,皇长孙轶淳十分欢喜,因为今个是他生母鱼氏入宫看望自己的日子。
鱼氏出自书香清贵之家,父兄皆在翰林院中当差,当年因生的貌美丰腴,被庄妃严溶月看中,指给皇长子为侍妾,并争气地生下了轶淳,得封为淑人。待皇长子去世以后,她便在南怀寺修行,法号华莲居士,每月有一日,能入宫见儿子一回。
鱼氏聪明玲珑,本就讨严氏喜欢,又因着她是轶淳生母,还陪着自己,一起渡过那段最煎熬的日子,所以严溶月有什么事情,也喜欢同她商量。
彼时,两人望着轶淳在小院中愉快地玩耍嬉戏,脸上都浮现出最慈爱的表情。
鱼莲心说道:“母妃瞧着比往日精神多了,可是最近有何喜事?”
严溶月抿嘴一笑,“九年了,皇上终于又把宫权交到本宫手中,本宫随意捡了捡,用了用,依旧是得手应心,到底还是老人们好用啊。”
“那可恭喜母妃了。”
“哦,对了,淑妃下台了,她儿子也招了皇上忌讳,如今罚去守皇陵,你可在外头听到这些?”
“这种大事,谁都盯着,已然在盛京各大家族传开,正是在南怀寺听到了风声,妾马上就递帖子进了宫,外头多的是人打听呢,都好奇是哪位出的手,这般能耐,能把风头正盛的淑贵妃和瑞王殿下拉下马。”
“你来猜猜,到底是谁?”
鱼莲心低头冥思片刻,才回道:“妾以为是德妃娘娘最大可能,毕竟四皇子失势,对七皇子最有利,若不是她,那便是贤妃娘娘了,她也养着十皇子呢。”
听到德妃的名字,严溶月不免嗤了一声,“殷岫玉那种光风霁月、与世无争的清高性子,她怎能做这种事,她在乎的,从来都是那个愣头青儿子,素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哼!”
鱼莲心知道,严氏这是又想起了当年之事,她可说不得,就没有答话,继续听着。
“至于贤妃,她是最谨慎不过的性子,一直养晦韬光、不露锋芒,哪里会有大动作,落井下石的小动作倒少不了她。”
鱼莲心这下可真好奇了,追问道:“总不会是年少的皇后娘娘吧,她……”
严溶月直直盯着她,愣生生把她的话逼回嘴里,“怎么就不能是她,还偏偏就是她,厉害吧,可怕吧,这便是咱们这位少年皇后的本性,又狠又毒又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