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嫔连忙低头致歉,“都是臣妾嘴欠,污了您的耳朵,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自己掌嘴。”
祁湄看着这张脸被慢慢打红,心里厌烦的不行,不耐地打断了她,“行了,本宫精力有限,可还有什么紧要事情?”
康嫔绞尽脑汁回想,把她认为的,祁湄可能感兴趣的事儿,一股脑全倒腾了出来。
“一开宴,两位将军就向皇上奉上此次征伐所得的黄金、粮草,还有牛羊,引得龙颜大悦。孟大将军竟然还献上两位绝色胡姬,给众人跳舞,皇上中意的很,当时就收下了。”语气之中满含酸意。
“淑贵妃还把人留在了华阳殿附近的偏室,叫什么密香阁,真叫人生气,什么玩意儿都收,也不怕藏了地方。”酸意变质成恨意。
“皇后娘娘可得当心,淑贵妃在您不能侍寝的时候,特意安排两位绝色美人进来,不就是为了分去皇上对您的宠爱嘛!”故作愤慨的同时,还不忘打量着祁湄的反应。
祁湄就跟没事人一样,这时吃好了药,又被半夏喂了颗蜜饯,正在低头品尝,可没功夫搭话。
康嫔忙换了个话题,接着说:“还有另外一件扫兴的事,跟随孟大将军一起行军的游击将军薛廷宣,因指挥不当,导致他手下五千兵士几乎全军覆没,孟大将军看不过去,回来时参了他一本,本来就引得皇上不满。”
“结果今日宴会之上,又有将领举报他在战场上贪污了整车的珠宝,皇上当时就下令,把他关进了宗正大院,准备择日审判呢。”
祁湄吃完了蜜饯,不由打了一声哈欠,显然对这种军中内斗的失败者,没有多少兴趣。
康嫔又提道:“其实这薛廷宣可是咱们宫里舒嫔的哥哥,以前被吹的可了不得,什么文武双全、出类拔萃、栋梁之才,好像能上天遁地似得,臣妾瞧着,也不过如此,都是浪得虚名。”
她还幸灾乐祸地补充道:“听说那薛廷宣受了重伤,被关起来时,双脚都烂的发臭了,这人啊,怕是真废了!”
舒嫔,薛冉,阴山伯府嫡女,章武十一年选秀入宫,并不多受成宗宠爱。
她的哥哥落难了,阴山伯家又是弱势,她又没宠,这下该怎么办呢?
祁湄微微敲打着桌面,半夏以为她还想吃,又开始给她喂点心。
“哦,对了,宴会之上,申大将军竟然求皇上收回他手上的兵权,说要解甲归田去陪老婆孩子。皇上百般挽留,申铮竟然道……”
祁湄嘴里都是食物,只能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方氏干脆模仿起申铮的口吻,道:“微臣曾有幸拜到聂大将军手下,深受将军照拂。当年胡蛮卑鄙,残害聂氏满门,微臣发誓必要歼灭胡蛮,为聂氏一族报仇雪恨。皇上英明神武,胡蛮得以灭除,而今微臣心愿已成,此生无憾,再无心于战事,还请皇上成全。”
“皇后娘娘您说,哪有这般耿直的人,皇上还真拿他没法子,最后只得应了。”
好一个再无心于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