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喝杯热巧克力,你在发抖。”西瑞尔变出一杯香醇的阿华田巧克力(他家小狐狸们最喜欢的饮品),强势地塞进了小西弗的手里,看着他捧着杯子慢慢喝下。
“你的父母……葬在了小教堂后面,我们一会儿去看看。然后一起收拾收拾这套房子,好吗?”
小西弗从喉咙里闷出一声,“……嗯。”
“我还是很抱歉……”西瑞尔摸着男孩的后脖颈,想让他放松一些,这是他家小狐狸们和西弗都喜欢的亲昵动作。果然小西弗的背不再那么僵直。
“你不必抱歉,他们……他们也算解脱吧。这两年,我其实攒了一大笔钱,给艾琳买了套房子,但是她……她不愿意离开。我定期给老斯内普钱,让他不要折腾我母亲。我……我是不是间接地……”小西弗的喉结上下滑动。
“不,和你没关系。”西瑞尔坚定地打断他,“他的身体早晚都会这样。而且他不是酒精摄入过多而死的,警察说是他喝醉了不小心掉进了酒馆后面的小河。所以和你给他钱让他买酒没有关系,你不给他钱,你母亲也会给,他总能喝到酒。”
“嗯……”小西弗抱着杯子又不说话了。
“走,买把花,我们去看看。”西瑞尔坚定地带着人抱着一大把白玫瑰去了墓地。
陪小西弗在墓碑前坐了很久。
“你知道吗?其实我母亲的目的也达到了,和老斯内普至死不渝。”小西弗大概自愈了一些,摸着墓碑上两个人的名字,淡淡地说。
俩人之后在街边的餐馆吃了饭,小西弗胃口不佳,西瑞尔也是。俩人又匆匆回到了蜘蛛尾巷。因为小西弗还没成年,西瑞尔帮他用魔杖重新收拾了屋子,把他父母的东西收拾好,装起来,最后彻底锁了房子。拿走了属于艾琳与魔法世界相联系的那些东西,并且把坩埚项链挂在了小西弗的脖子上。小西弗没有反抗。刚才西瑞尔告诉他,让他有时间去继承普林斯庄园,那里有一个魔药大师梦寐以求的图书馆和数不尽的珍贵手札。
知识和文化不该被埋没。
小西弗答应他了。
“你以后不回来住了吗?”西瑞尔问。
“不了,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之前给艾琳买的也能住。”小西弗双手插口袋,笔直地站在蜘蛛尾巷19号对面,出神地望着这栋像是被拉了黑漆漆帘子一般的房子,就像是在看他已经谢幕的悲惨童年。
“我能去看看你现在的住处吗?”西瑞尔问。
“荣幸之至。”小西弗似乎心情回暖了一些,主动伸出一只手臂,西瑞尔搭了上去。
“没想到你竟然做了门钥匙。”西瑞尔惊讶。
“我们院长教我的。他很喜欢我……想让我毕业留校,接他的班————魔药教授。”
“你会答应吗?”
“会吧。这对我的魔药而言很有帮助,霍格沃茨有藏书,有假期,有不菲的收入。而且……不会被拉进奇怪的阵营。”
“我很高兴,真的高兴。”西瑞尔激动地拍了拍男孩的手臂,惊讶地发现男孩竟然结实了许多。
小西弗的房子不大,也不温馨,但该有的东西全都有,还有一个占了一半面积的魔药实验室。西瑞尔又拉着人去了趟商场,买了把舒适的躺椅,给房子的卧室铺了厚厚的地毯,把深色的窗帘和墙纸换了颜色。
“以后即便一个人,也要住的舒舒服服的。不要亏待自己。”西瑞尔叮嘱。
“你以后是不是就不来了?”小西弗看着西瑞尔忙里忙外,突然问。
“是的,我的孩子。因为你要成年了。”西瑞尔半真半假地说。
“那我以后相见你该怎么办?”小西弗难得认真地问。
“梅林告诉我,如果足够有缘分,能再次相见也不是不可能,也许那时候你就能见到我的先生和三个孩子。”西瑞尔之前已经给小西弗看过随身携带的孩子的照片,但是没有给他看他先生的。
就当是一个惊喜,搞不好能吓他一大跳!西瑞尔心里窃笑。
“那我期盼着。”小西弗点点头。
“等将来你来时,最好能带上你的伴侣。莉莉什么的。”
“莉莉?不不不,那就是一个邻居小妹妹。我不喜欢女孩子。”小西弗嫌弃地摇摇头。
“哦??!!有情况!快跟我讲讲!”
“不,没有,快你松开你的爪子,怎么突然这么大劲儿。”小西弗狼狈地抽回自己的胳膊。
“那我真的真心希望你早日给我找个好伴侣,带着伴侣和孩子来见我。听到没有!!”
“好的好的……快松开……你个怪力仙男教父……”
因为两个人都怀揣着对未来也许还能相见的期盼,告别并不会显得过于忧桑,相反,西瑞尔听小西弗讲了讲当下的时局和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考虑了一会儿,写了一封贼长的信,让小西弗回校后交给邓布利多校长。小西弗全程看着西瑞尔写,越看越心惊,愈发庆幸自己当年没有走入那个人的麾下。
“他疯了,做这么多魂器!”
“对,所以要趁早收拾,省的你邻家小妹妹莉莉将来还要牺牲。该注意的地方我都写了,很多也许还没发生,所以要灵活变通。”
“好……等等,她竟然真的嫁给了蠢波特!”
“……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算了。等等,卢平是狼人???”
“怎么你不知道?你没有三年级还是四年级……???”
“当然没有,我为什么要和他们打来打去,多幼稚!我和他们没什么可以交流的。不过我觉得蠢波特的确有些看我不顺眼。大概是因为莉莉总夸我。”
“……”行叭。
“还有,小矮星竟然会做叛徒……啧啧啧……”
“……也不一定,毕竟你们才6年级,我这个是平行时空发生的。”
“说明有这个潜在可能。”
“……也行?”
“雷古勒斯,小布莱克啧啧啧……看不出来啊。”
“可厉害了呢,不过最近他家的儿子似乎在和我儿子谈恋爱……不知道我先生会不会生气……”
“会吧。要我的儿子被别人的儿子拱了我一定不高兴。”
“……”行叭。
“等等,邓布利多校长和谁?这是谁???!”
“你没眼花。”西瑞尔假笑。
“哦,马尔福的儿子和老波特的儿子,呵呵。祝他们幸福。”
“没事,都是纯血统有什么不高兴的。”
“我怎么觉得小天狼星和那个狼也不对劲儿?”
“这个我不知道。”
“那么…………”小西弗突然抬头,直勾勾地望了过来。
这表情有点危险,西瑞尔竟然觉得有点后背发麻。
“怎么了?”
“所以你先生是谁?不是格兰芬多,你之前说过。我猜是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来来回回就这么些人,不过不排除年级特别小的,但是我觉得你……”小西弗停顿了一下,表情竟然有些狡猾。
“你这样傻乎乎的得找个年纪大的。不是马尔福,不是雷古勒斯,不是……而且魔药很好……那是,谁?”
西瑞尔突然站了起来,顾左右而言他:“煮的汤是不是好了?我闻到有点糊,去看看……”
胳膊被抓住,糟糕,走不动了。
“是不是……”小西弗的喉结上下滑动,即便他现在只是个16岁的小少年,但不可否认,他身上的气质与气势已经远超同龄人,让西瑞尔觉得愈发得像他在另一个时空的先生了……
“是不是……我?”小西弗绷着脸看过来,双眼里的情绪名为紧张。
“……”很好,夏洛克都想为您的推理能力鼓掌,西瑞尔自暴自弃地想。
…………
另一个时空:
盖勒特笑倒在沙发上:“哈哈哈哈哈!你老婆连16岁的你都招架不了哈哈哈哈哈!”
邓布利多也在笑:“西瑞尔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西弗勒斯先是恼火另一个时空的自己随意拽西瑞尔的袖子,但是看着看着,嘴角也带了一点点笑意。
…………
12点到来之际,西瑞尔摸了摸小西弗的头。该讲的都讲了,能告诉的,能警告的都说了,他在这里的旅程也即将结束。
“过了16岁,你崭新的人生就要开启了,忘记过去的那些不愉快。希望你以后的路越来越长,越来越广,越来越平坦。你值得最好的,西弗勒斯。以前是,以后是;这里是,别处也是。”
西瑞尔突然有点理解带他来这个时空的小箱子的意义所在。恍然想起萨拉查给自己讲过一个传说,罗伊娜·拉文克劳女士曾因为失去女儿,伤心过度创造了一个神奇的小盒子来弥补心中的遗憾。相传这个小盒子可以带你去一个全新的时空,四次机会,出现在你最遗憾或者最想去的四个时间点,让那里的一切重新来过。
因为终归改变不了现实,但是穿梭时空充满了不确定性,很多人认为它比单纯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厄里斯魔镜还要危险。
西瑞尔自认为他这一生太完美了,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唯一说得上遗憾的,就是他的伴侣童年过的太过于悲苦。
他想让小不点西弗勒斯在过生日时吃到蛋糕,吃饱穿暖,所以盒子带着他出现在了小西弗8岁生日那天。
他想让小时候的西弗勒斯可以在想学习的时候好好学习,不要因为贫穷的家庭环境被同学排挤,所以他出现在了西弗勒斯11岁要去对角巷那天。
他心疼西弗勒斯童年不曾痛快玩耍,所以他带着13岁的小男孩去了游乐场。
最后,最心疼的莫过于他的西弗勒斯失去了家,正是因为茕茕孑立才让西弗勒斯下定决定投奔黑魔王,最后用后半辈子来赎曾经的罪。即便这个家带给他的是伤害,但是他真的希望这个悲苦而坚强的人不要迷失方向,不要孤单,所以他又出现了。
罗伊娜·拉文克劳曾说过:“不要沉溺在悲痛中,把遗憾的碎片变成心里闪烁着的最美的小星星。”
这个小盒子
————【小巫师,我是拉文克拉的小星星,你该回家了。】。
邓布利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搬回来一本大部头书,迅速翻开其中一页:“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就是它!拉文克劳的星星盒子!四个愿望达成后,最亲密的人只要出现在盒子边,手触碰晶体,呼唤对方的名字即可立刻回来。”
四颗星星熠熠生辉,西弗勒斯将手覆盖在晶体上,轻声呼唤:“西瑞尔,回家吧。”
下一秒,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鼻尖都是彼此最熟悉的味道。
“西弗,我真的好想你。”西瑞尔勒紧手臂,带着鼻音轻声说。
“我也是,我的小狐狸。”西弗勒斯抱紧怀里的人,难得给予语言的回应。
…………
在那个西瑞尔短暂出现了四次的时空,在西弗勒斯·斯内普即将毕业时,收到一封来自古灵阁邮寄的信,里面是一张产权证和一张小纸条:
“我的小少年,恭喜你将毕业,这是庆祝你迎来新生活的礼物,也许你会遇到有趣的邻居。请开始崭新的人生,我未来的魔药大师。
随信附上:221a贝克街的房子产权
p.s原谅我的恶作剧,但是善意提醒,你的邻居可能会有点吵,但是他很聪明,希望你们相处愉快。
————爱你的仙男教父—西瑞尔·麦克莱恩”
————————《祈福魔药》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