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修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哭够就睡的司婉，接着眼里闪过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林墨离李思修离得很近，她迅速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安慰似的捏了捏。

也是在这个时候，田壮注意到他们四个人里，只有林墨没受到天气燥热、食物丢失的影响，恍惚间，田壮感受到了第一次和林可交谈的恐惧。

林可对比林墨来说，所有表现都很外化，能够看破每个人的烦恼，并且会在单独相处，或者时机成熟的时候，点破，但是林可真的太漂亮了，要比林墨漂亮上好几倍，这也让她在无形之中树敌，司婉就是她众多敌人中的一个。

刚刚林墨和李思修在外面，司婉突然说了句林可马王堆不死，也会在乾陵死，当时田壮觉得她心肠歹毒，便口不择言地说林可就是被司婉给气死的。

田壮抓了把沙子握在手里，回想起当初偶然和林可在野外树林里遇见，那次田壮家里长辈离世，田壮心里难受，当着人类的面儿不敢哭，所以他就想着夜里去坟头跟鬼哭。

结果，就遇到了打着灯笼，穿着红色嫁衣的林可，当时没把他吓死，林可打着的纸灯笼泛黄光，把她的脸映得惨白，当时田壮吓得一屁股坐到无名坟头，腿发软，站不起来，眼睁睁的看着‘红衣女鬼’走过来。

等林可蹲下他才看清她的脸，很干净，眼睛晶亮，和天上的星星没什么差别，当时林可说得第一句话是‘我来拍一组照片，和摄影师走散了。’

当时田壮知道这林子里还有其他人但其他人没看到他的样子，当即松了口气，那时候他长得矮，站起来可能还没林可高，戴着硕大的黑框眼镜，罩住大半张脸，看着就像个沾了泥的土豆，所以下巴扬到天上的李思修不可能记得他。

那是田壮第一次和考古界的女神说话，也是最后一次，那次之后不到三天，林可就出事儿了。

田壮惆怅完，开口便问：“林墨，你印象中的林可是什么样儿？”

正跟李思修脸对脸，眼对眼发呆的林墨，愣了下，随后收回目光，她看着透着光影的帐篷，淡淡地勾起嘴角：“在爸爸妈妈面前很温柔，单独看着我的时候很凶。”

“不是一直都很温柔么？”田壮回忆着自己印象里的林可，喜欢穿黑色高腰牛仔裤，亮片流苏小背心，头发梳成各种各样，但是脸上什么妆都不化，不管对谁都带着疏离但礼貌的笑容。

说话的声音很软，像棉花糖。

“哪有，她可凶了，我把她的香水打碎，她能凶我一天。”林墨说着说着笑了，眼里闪过水光，她最凶了，比雪山里的狼还凶。

“修爷呢，你和她是同学，你感觉她怎么样？”田壮转头问李思修。

李思修偏头看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刚刚醒来的司婉，她也很好奇这位男神，对比女神还女神的林可的评价。

很长时间后，李思修转回头，耷拉着眼皮说：“不知道，接触不多。”

“我去？”司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盘腿夸张地指着李思修问：“真的假的？我看你们经常一起和老师做事啊，再说那么漂亮个姑娘。”

李思修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注意。”

接着司婉指着林墨问：“那这个怎么回事，你怎么注意了？”

“不一样，又不是同一个人。”李思修淡淡地说，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好像在有意存储体力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