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震动，韩艺梨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

“油不谁呦”韩艺梨刚刚进入梦乡，脑子里没什么意识，声音像小猫一样又娇又软，搔得人心痒痒。

“我在楼下。”沙哑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让韩艺梨的睡意小消退了几分，握着手机钻进被子，“太晚了，而且我今天不方便。”

“我上去找你还是你自己下来。”崔胜贤的声音冰冷无情。

“你别来，我下去。”韩艺梨急着出声。

挂断电话，韩艺梨躺在床上看了天花板五秒，然后喵着腰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下来。

“欧尼，这么晚你干什么去？”下铺的金宇静听到动静钻出被子揉了揉眼睛。

“亲故那边出了有点事，得过去一趟。”

“那晚上还回来吗？”金宇静问。

“看情况，你早点睡不要等我了。”韩艺梨抿了抿嘴，睡裙外面套了件卫衣，拿着手机跑出去。

“xi，又是亲故……”房门关上，旁边床铺的白安在皱着眉头嘟囔一句，金宇静听了缩进被子。

楼下的道路漆黑一片，老旧的街区灯泡几个月前就被顽皮的熊孩子砸坏了，她们向小区物业投诉过几次，却迟迟没有人来修。

走过台阶，远远看见一辆黑色的奔驰开着小灯停在路边，韩艺梨做贼一般四下张望，见没人小跑着过去打开车门钻进去。

带着湿意的冷空气窜入室内，崔胜弦放下手机抬头看见用卫衣把头包裹得只剩下眼睛的女人，亲昵地摘了她的帽子，又给她理理头发，韩艺梨白皙的小脸暴露在昏黄的小灯中显得莹莹动人。

然后，没有然后…

空气中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崔胜弦默不作声得一边开车一边抽烟。方向盘前面的烟灰缸，三五跟烟蒂交叠在车里烟雾缭绕，应该是抽了有一会儿了。

韩艺梨捂着鼻子伸手去把车窗拉下来，夜风拂过脸庞整个人呼吸都顺畅了。转头看到崔胜弦叼着烟卷蹙起眉头，韩艺梨手又放回去把车窗摇了上来。

为什么来找自己韩艺梨再清楚不过，越想越悲凉自己于他也就只有这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