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嘛,”她伸手过来揉了揉他的脸,狠狠捏了两把才隐了身。
在外门等待许久的云隐听得见里面有动静,却听不见人声,心中疑惑却又不敢贸然开门,就在他踟蹰着要不要再换他一声时,门打开了。
开门的将军脸色甚为不好,周身气息冷冽,他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沉郁之色。
“何事?”
他回过神来,方觉失礼,忙忙俯首,“禀将军,刚刚传来消息,礼部尚书尧大人中风卒了。”
这般重大消息,司命却毫无表情变换,“知道了。”
他吩咐道,“你去叫人将马备好,我应要入宫一趟。”
“是。”
云隐退下,九歌当即现身,一现身就问,“你干的?”
司命走到窗边坐下,窗边摆有棋盘,乃檀木所制,他拾起一棋以己方之炮吞敌方之马,而后淡道,“他中风而死与我何干?”
九歌瘪了瘪嘴显然不信。
吞完一棋他便缓缓起身,留下局势尚不明晓的一局棋,“我要入宫一趟,你若要宿这儿,便宿吧。”
“嗯?”,九歌疑了一声,他态度急转,显然有鬼,果然她就听他继续道,“今夜我估计不回来了。”
这下轮到她黑脸了。
司命瞧她神色,俯身在她耳旁说了句什么,九歌眼睛忽的就亮了起来,似乎很是开心,还乖乖的捏了个诀便回了宫。
一回宫,她就唤了几只小麻雀来让它们去打探打探那个尚书怎么死的。
大约一个时辰,一只小麻雀回来了,它打听到,吏部尚书尧政是在他小妾房里中风死的,那小妾乃是他最近才收进府中,听说还是从青楼里赎出来的,生得那叫个风情万种。
自她入府,尧政就没进过别人屋子,日日与她欢好,他府上丫鬟每晚都能听到房中传出的淫靡之声,据传那些个淫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大晚上折腾也就罢了,今日下朝之后,还是大白天他就又去他那小妾屋里跟她搞上了,说是还吃了壮-阳药,他那一大把年纪哪能承受得住那壮-阳药的烈性,搞到一半儿就中风猝死了。
九歌就起了怪了,那女的是吸男人阳气的妖怪不成?还要吃壮-阳药。
这一来,说是中风猝死,可其实就是被药死的呀。
九歌就更肯定这是司命的手笔了,可如此明显的谋杀不会引起太后怀疑?
而且他死的这个时候也太凑巧了,刚好赶上会试结束,正是吏部忙着拟官之时,四品以下官员皆由吏部自行拟官,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才需皇帝与众臣商议决定,但吏部尚书却在这时候死了,宋氏若是不怀疑那才有鬼了。
要知道,吏部乃一国之血脉,关乎国家气运,吏腐则国腐,吏衰则国衰,吏部尚书更是宋氏控制朝堂最重要的一员大将,没有这个吏部尚书的,她们宋家如何能在短短时日之内从一个小小的氏族成为南楚四大家族之一。
果然,又一只小麻雀飞回来告诉她,那小妾被刑部提走了。
其实宋氏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调查尧政是怎么死的,而且吏部尚书一职空出来,谁来补上?
纵观他们宋家,人才贫乏,能用的人都用了,这一时半会儿根本抽不出人来补上这个空缺,她手下的人也没有可以替补这个位置的,而其他世家的人她又难以拉拢,且会试刚结束,吏部尚书一职空缺不得,着实令人头疼。
然后她头痛病果然就犯了。
头痛不已,她只能将这件事丢给宰相等人商议抉择。
就算她头没痛,尧政一死,她失去吏部这一大头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尧政这人其他地方都没什么毛病,就是好色。
但要是尧政不好色,她也勾搭不上啊。
那尧政也是只老狐狸,就怕她把他给换下来,把吏部守得死死的,凡事都要经过他的手。他们的信任本就是建立互利之上,如果她把手伸长了,就会把他们之间这层脆弱的关系给捅破,所以吏部的权力其实始终都不在她的掌握中,但至少是她可控的。
如果尧政的死不是意外,可以说是直接一拳打在了她的七寸。
过了十来日,她头痛之症刚好了些,刑部的人又告诉她,尧政之死确乃意外。
直险些将她气晕过去。
那小妾本就是一青楼女子,早就荡名在外,据说凡是跟她睡过的,都被她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床上功夫极为了得,也是尧政自己去找的人家,至于那壮-阳药自然更是他自己服下的,结果纵欲过度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