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礼帽,黑色的风衣。金色刘海下那双略带冷意的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琴酒右手撑墙,左手从兜里拿出打火机将唇间的香烟点上,深吸一口后戏弄般吐在我的脸上。
咳咳咳———
缭绕的烟雾让我想起某个曾经认识的麻烦家伙,我赶紧用手扇了扇面前的二手烟,扯着嘴角发牢骚,“你这吐烟的习惯能不能改改?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烟鬼吗?要不是你长得好看我早把你大卸八块了啊!”
琴酒听后讥笑一声,抬手捏住我的下巴,靠近说:“大卸八块?”
这语气……是不相信?
我拿住他的手,稍微使了点儿力气,在他震惊的目光下把他的右手举起来,‘好心’提醒:“你忘了你手怎么受伤的?哦,这么一瞧恢复地倒是挺快的……”我观察着他干净修长的手指,不要脸地摸了一把。
琴酒冷着脸将手从我这儿抽出,口吻危险:“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歪头,“我路过啊,难不成这条路写了你的名字?”
然后故意左看看右看看,上下打量了四周一下,“没有啊。”
琴酒没有理我。他又吸了一口烟,然后随意地将烟蒂甩到地上,无视我挑衅的目光慢走到不远处角落中一个浑身是血畏缩在地的人面前,抬起腿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继续说。”
那人双手抱头在地上不停地颤抖,已经哭哑了的嗓子撕裂地求饶着:“饶了我,饶了我!真不知道了,能说的都说了,别的我真不知道了!”
这样的情景我曾见过不下百次,从刚开始的怜悯到最后的冷漠,也不过几年时间。这还是海贼的身份,换作身份是杀手的琴酒的话……
果然,琴酒面露不满,见再逼问也无用,冷哼一声后毫不留情地掏出手.枪,朝那人的太阳穴扣下扳机。
被消音.器过滤后的手.枪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我站在一旁淡然地看着他杀掉那个男人,心中丝毫没有因自己未出手阻止而产生愧疚。
“你不怕?”琴酒转过身,对面无表情的我问。
我如实回答,“还好。”
“看来你真不是普通人。”他轻笑着从风衣内侧中拿出一副手套,带上后弯下身在尸体身上拿起什么东西,背对着我放进了口袋里。
“你究竟是做什么的?”我望着他冷峻的侧脸,忍不住问。
他没转身,“你觉得呢?”
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卖酒的?”
“…………”
“你看看嘛,你叫琴酒,那个大个子叫伏特加,之前我还听见那个金发美女和你说了雪莉什么的。”雪莉这个名字翻译过来是sherry,同样是一种酒。前些年我在海上没少跟着弟兄们大吃大喝,对酒的品种还算是挺有研究的。
他听见雪莉的名字后身子一顿,转过头来眯起眼警戒地看向我,口吻中带着森森寒意:“关于雪莉,你听到了多少?”
我被他散发出的强烈杀气吓了一跳,难道踩雷了?
考虑到这人一直对我冷冷淡淡的,难得见他对一件事感兴趣,我想了一下故意兜圈子,贱贱地回答:“不知道哦,有可能听到了很多,有可能啥都没听到……”
话音还没落,他掏出枪,利索地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