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仿佛浮现出染星为他穿上大红嫁衣的画面,胭脂红唇,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陆白术心口如涟漪微微泛开,漾起一丝甜意。
陆白术抬头,就望见她在盯着自己走神,目光落到她抹了膏药的额头,问:“伤口还疼吗?”
额上的伤口浅浅一道,抹了药膏,早就不痛了。
陆白术这样望着她,染星少不得要作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吸了吸鼻子:“疼。要吃枣泥酥才能好。”
她声音软软糯糯,比枣泥酥还要甜上几分。
陆白术没有揭穿她,倒是很享受她这样撒娇,毕竟这是连阿爹阿娘都没有过的特殊待遇:“正好明日我跟阿爹一块儿去镇上,回来就给你带枣泥酥。”
染星也不难受了,立即笑眯眯地:“还是小白对我最好啦!”
屋外的细雨下了整整一天,雨中笛音清幽,如高山流水,又如松涛阵阵,连绵不绝。
一滴水珠打在竹叶上,发出清脆的音符,仿佛与笛音合奏一曲悠荡的曲子。
笛音寄情,清扬婉约的曲调,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抹浓情。
整个陆家村笼罩在细雨蒙蒙之中,隐隐约约窥不见全貌,犹如人间仙境。
翌日,白术和阿爹一块儿去镇上,按照往常的时间,早就该回来了。
可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
染星顾不得白术昨日的叮嘱,到村口的河边去等。
刚站定没多久,就有一个中年男子上前向她打听附近村子里的人。
此人面生,一身锦云绸缎的面料,衣着不俗,不像是周围村子里的人。且出手阔绰,随手就抛出一颗鸟蛋大小的金珠做为报酬。
掂了掂手里的金子,挺有分量的。
一听那人描绘的形容词,染星便知道,此人要寻的人一定是白术。
此人瘦瘦高高的个子,颧骨突出,眼窝凹陷,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观感。
尤其是当他盯着她时,那种高高在上俯视的眼神,让人不禁联想到山上的那只怪鸟,也是这样高高在上如看蝼蚁一般的蔑视。
她低头瞧了瞧手里的金珠,心里不大舒服。
想到昨天白术的一番话,染星更加认定此人别有居心,不是什么好人。
压下心底的不舒服,染星唇角旋起两个小梨涡,装作震惊又欣喜的模样:“好大的一颗金珠啊!我还没见过这么重的金子哩!”
她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果然取悦了对方:“只要你帮我找到我要找的人,这颗金珠就归你了。”
这样成色的金子,远远比不上他寝殿里喝酒用的器皿,也就是凡界之人没见识,才会这样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