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今日的老爷如此不同寻常,一定有鬼,他仿佛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因为昨儿受了凉,白束洗完澡后,就早早的上了床,为了防止感冒,她故意多盖了一层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包在了里面,好发发汗,是以今儿一早起来果然就捂了一身的汗,少不得自己烧了水又洗了个热水澡。
她缓缓起身,穿了一身水红色上衣下裳的里衣,坐在铜镜面前,用帕子轻轻绞着头发。
镜子里面的人,一张瓜子大的小脸,弯弯的柳叶眉,微微上挑的媚眼,圆润小巧的鼻子还有粉嘟嘟的嘴唇,平常看起来都是很普通的五官,但是组合在一起就简直漂亮的不像话,仿佛只要轻轻一勾眼,天地都要失去颜色。
这个白束比起现代的她真是毫不逊色,而且还多了一种古代佳人的病弱无辜的小白莲似的气质,也就是那种最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那种调调。
白束满意的笑了笑,有这样一张脸只要保养得当,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还怕下半生过不好么。
可惜她只有两年的时光,再过两年,叶世棠的那一剑会正中心窝,她注定是没有未来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就是一暗,摸摸漂亮的眉眼,跟着叹了一口气。
想得太入迷了,一回神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个人影,她吓了一跳,慌忙回头,却看见一座像大山一样的身影,稳稳的站在她身后,赫然是剧本中不好女色的叶世棠。
卡在喉咙里的两个字“流氓”硬是拐了个弯切换成软绵绵的“老爷”两个字。
这个人怎么会一大清早的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房中,该不会是想睡.她吧?她抬眸看了看红纱窗外的艳阳天,心里默默感叹道:“不会吧,难道要白日宣淫。”
也许是她眼里的抗拒神色太过明显,叶世棠为了自证清白,找了个距离她三尺开外的椅子坐了下来道:
“一大清早的叹气,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但是从他冰冷的嘴里说出来却总觉得怪怪的。
白束推开了窗,让阳光照了进来,窗沿边的一排海棠花开的正好,在微微细风中摇曳生姿。
“爷,你看那秋海棠开的这样好,可却是有期限的,过了秋天就要枯萎,就像是女子的青春,从一开始就是定好期限的。”白束像是在感叹自己的命运似的,声音里竟然有了悲凉之感。
“你是在怪爷这些年来对你不闻不问?”叶世棠洁净的食指一下下的敲着桌檐,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白束微微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想,长长的睫毛向上卷起,特别认真的道:“没呢,爷,我不怪你,一直没有怪过你。”
她巴不得他不要理她,再不要理她,放她一个人自由,好好享受这两年的时光。
“如果你不怪爷,那那天怎么会拿伞赶爷走呢?”他觉得这个外室并没有她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听话,这性子甚至还有点执拗。
白束有点莫名奇妙,敢情这人居然以为她拿伞赶他走,是心里吃味了或者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不成?
她轻叱了一声,语调甚是不忿:“才没有呢。”
只是她那声音又低又软,落在叶世棠的耳里,却只觉得这傻姑娘吃味的紧呢,止不住一个人默默的坐着心酸呢,这些年来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了。
“好了,爷知道了,以后多疼着你一点。”他难得的好脾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