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她又忍不住自嘲,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只纸老虎呢,虽然批着叶世棠外室的名声,然而这两年来却连他个人影都没见到,和叶家那边接洽的人也都是祝婆子,可以说若不是祝婆子还在,怕是叶家那边的人都不知道她是谁。
所以,她是动不了祝婆子了,只能暂时拿身份来搓一搓她的气势,然后就是两只纸老虎干瞪眼的耍威风了。
结果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了。
还有两年的时间,随便做什么风都可以,但她却明白不能做那被压倒的风,不然这日子也太难熬了。
如果自己有钱就好了,而且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的银钱才行。
思索一夜无果,白束第二日就早早的起床了,净了面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里面人苍白的面色和发青的眼圈,不得不感叹道:
“果然,两辈子她都不是个会赚钱的人。”
但是这爱美的天性却是两辈子都没有变,她从梳妆匣子里拿出一瓶茉莉花粉,从这两日她的使用效果来看,她觉得这个应该是纯天然的,因此她也就放心的涂在了自己的脸上,再挑出两滴轻轻在眼周围打圈抹匀,使得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憔悴。
匣子里还放着一根簪子还有一对耳坠,其他连个玉佩都没有,这几样东西还不够白束自己带的,她自然不愿意拿到当铺去换银子了。
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弄到钱呢?难道要靠那个断她性命的叶世棠。
“呵,怎么可能,他若是还记得她,五年后的那一挡也不会做得那么干脆利落了。”
她取了耳坠子轻轻戴在了粉嫩的耳垂上,碧绿色的水滴形的翡翠耳坠,看上去非常的晶莹剔透,这样的上品,在现代可不多见,正好配她今日的这身芙蓉色的织锦衣衫。
收拾完毕,心情好了少许,她便出了门。
秋风阵阵,院外到处弥漫的石榴香,白束做了几个简单的瑜伽动作,活动活动胫骨,刚停下来,某个想法却突然从脑海划过,巴掌大的小脸,痴痴的看着树上那一个个如小红灯笼似的石榴,眼底星光璀璨。
这一次她看到的不再是食物,而是商机。
而小院外,叶世棠一身简朴长衫,走在青石板小路上,低垂着眼脸,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心里有事,他今日连轿子都没有坐。
“老爷,前面就是咱们家的宅子,要不要进去看看?”见叶世棠走了一路,身边的小斯长生建议道。
“我在这里还有宅子?”他纳闷。
“老爷,你不记得了,三年前叶家曾送过一个姑娘给您,被您安置到这里了。”
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要对付的人太多,官场如战场,一步走错则满盘皆输,他一心都在仕途上,这些小事他早就不记得了,这次回到清河也是公务在身。
然而叶家就像是横在他心中的一把钢刀,年少时那些被折磨、凌.辱的记忆在他脑海挥之不去,更痛苦的是就连亲身的姨娘,也嫌弃他没能给她带来荣华富贵而厌弃他,从小就视他为瘟神,见面说不到两句话就是破口大骂或拳打脚踢。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他也有今天,不过五年就已经是正二品的左都御史了,此次清河盐案他正是御赐的钦差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