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赶紧扛着锄头上了田埂,跟记分员说了一声,拉着云裳就往家里走。
“爷,是张守义同志来了。”不等老爷子问,云裳先打了小报告。
老爷子一听就急了,脚下步子迈得更大了,快到村口时,老爷子丢下一句“爷先回去,你慢慢跟上来”的话,撒腿就往村子里跑。
那气冲冲的架势,云裳都要怀疑老爷子一见面就会给张守义一锄头。
暗暗叹了口气,在村口找了块石头坐下,给老两口和张守义让出谈话的空间。
在村口等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看到张守义白着脸,失魂落魄的从家里出来了。
看到云裳,张守义停下脚步,“裳囡,你姑……你给你姑在汾阳买房了?”
云裳点点头。
“你姑在汾阳妇联上班了?”
云裳继续点头。
张守义脸更白了。
“裳囡,你姑……在汾阳好吗?”
“可好啦,住楼房,上班的地方也是楼房,我姑每天只要动笔杆子就行了,工作可轻省了。”
张守义再次沉默了下去,半晌后,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问云裳,“你说,我要想办法调到汾阳去,你姑还会不会同意跟我处对象?”
云裳:“……”这我哪儿知道?你得去问我姑啊!
张守义在村口站了一会儿,很快就低头离开了。
云裳看着张守义走远,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努力提起下耷的嘴角,转身回了家。
老太太这会缓过来了,正坐在门厦下摘野菜,看到云裳进门,笑着道,“今儿我裳囡是大功臣哩,摘老多野菜,晚上奶给你整野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