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手机,一时之间,呆若木鸡。
“小悠,怎么样?”姑妈开口。
我抬头,看向门外的窈窕身影。
犹豫片刻,终是伸出手,将门锁一道一道掰开。
吱嘎。
门开了。
姑妈一袭藏青色旗袍站在那里,担心地将我望着。
我什么都没说,转身步入屋内。
她也跟了进来:“和白澍说什么了?他准备来接你了?”
我摇摇头,找了个位置站好。
“所以,比起待在我这里,你宁愿选择那个囚禁你的男人?”
“姑妈,”我转身,幽怨地看向她,“你昨天差点掐死我。”
听到这话,她一脸愧疚,“我失控了,对不起,下次再也不会了。”
“你、你还亲我。”我不自然道。
“……”这一回,她却没有马上道歉。
隔了好久,我才听她平静道,“怎么说呢……其实,我是pansexual。”
“?”我困惑地看向她,完全不懂这个词的意思。
她却叹了口气,走到格子窗前,一把推开窗,欣赏着窗外的美景:“呵,你说可不可笑,我住着传统园林,吃着曲水流觞,穿着古典旗袍,用着风雅古物,却有一个只有外国人才能理解的取向。”
外国人才能理解的……取向?
我没作声,就这么听她讲述起自己的童年。
“大概在我七岁的时候,父亲因为意外去世。那段时间,母亲整日以泪洗面,连带着家里的气氛都很压抑。”
“爷爷看不惯母亲这样,就安排她出国散心。这一散,就散了两个月。两个月后,她带回来了一个叫做侬蓝的女孩。”
“我一开始以为这个女孩只是母亲在半路上遇到的,也许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所以暂时受到母亲关照。可渐渐的,我发现,事情并不是我想的这样。”
姑妈双手环胸,神情渺渺,似乎透过眼前的景致,回到了往日时光。
“侬蓝的地位非常低,家里所有人对她都是非打即骂。每当母亲伤心难过,他们会把她叫过去,让她表演各种节目,以此来博得母亲一笑。”
“她偶尔会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但当我有所察觉,她立马又像一个受了惊的兔子,瑟瑟发抖地缩回壳子。”
“我对她充满好奇,有意接触。可奇怪的是,母亲却几次三番告诫我:离她远一点。”
“为什么?”情不自禁的,我问出口。
“是呀,为什么?”
“最初我不懂。后来,无意中撞见她洗澡,我懂了。”
姑妈笑起来,“他呀,明明长的是一副女孩的样子,可下半身,却是个男孩。”
“呀!”我惊呼出声,不敢想象这会是个什么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