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
他有他的生活,她有她的生活。
他们今后,彼此的生活最好便如那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线索一般。
无纠无缠。
各自安生。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矣姀看了看四周的风景,发现……
她走错路了。
本该是要回去尚功局的,但是眼下,她的位置却是处于在去东宫的路上……
一定是刚刚那个左右分岔的路上,她一时不察,所以才走偏了……
矣姀转身要往回走,没想到抬头却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显然也看到了她,平稳的脚步稍稍一滞。
矣姀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继续上前,然后低头行礼,“奴婢参见魏大人。”
“起来吧。”
矣姀应了声是。
魏知隶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厚重上,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莫名地忆起了昨晚侍卫凌胥放置在他案桌上的那薄薄一张纸上的几句。
“矣姀,昙国国都人,善刺绣。爹娘健在,有弟一人。进宫前为千绣布庄绣娘,后拒赵家提亲,应魏家。”
“逃婚,随霍司制进宫,短短几月,由女史擢升,现任尚功局司制房掌制一职。”
“赵家和魏家是为哪家?”
魏知隶记得自己当时语气极为随意地问了一句。
凌胥清咳了一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道,“赵家为翰林侍诏赵徽聿本家,而魏家则是……”
“嗯?”
“公子,难道你忘记了数月前老夫人曾想为你纳一妾侍,最后女方突然失踪……”
“所以?”
“老夫人本想问责女方家的,但是你竭力阻扰,然后此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
“你确定你没查错人?”
那一刻,纵是沉稳如魏知隶,也难以波澜不惊地接受这样的结果。
从未被质疑过探查能力的凌胥,那一刻的表情很是复杂,“公子……”
魏知隶清咳一声,“好,我知道了。”
“魏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奴婢先回司制房了。”
矣姀终究是忍不住开口了。
魏知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这使得她被他看久了,总觉得后背有些凉凉的……
魏知隶有些尴尬地转移了目光,“好。”
“刚才……冒昧了,请你见谅。”
矣姀有些意外,随即有些手忙脚乱地应对,“没关系没关系……”
待那抹浅紫的身影走远了,魏知隶濯黑的眸子里涌上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原来,竟然是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