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都收拾完,回了住处,镯儿刚一进门,还未开口说话,就见白清凝朝着自己比了个噤声手势,一边拉着镯儿走出了房,将门仔细掩好,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安晴有些不舒服,正睡着。”
镯儿一听有些发急:“她怎么了?”
白清凝脸有些发红,声也压得更低了一些:“她……她今日是初次来小日子。”
镯儿愣了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白清凝所指是何,以往姐姐在家中时每月那时也会觉得腹痛,奶奶便会祝糖水给姐姐吃。
镯儿岁数尚小,也只是从姐姐那里知道了一些这种事情,只是听着便也开始不太好意思起来,忸怩道:“这……这样啊。”
白清凝点了点头,玉葱白一般的手指了指门内:“所以你进去莫吵到她睡觉,让她多歇息一会儿吧。”
镯儿点了点头,白清凝才放心打开房门,与镯儿一道进去。
安晴果然正躺在床上,有些侧身的微微睡着,两手捂在小腹处,看样子睡得也不是很安稳,面色有些苍白,额上也有些虚汗。
镯儿光是看着都能觉出安晴的难受,她从姐姐那里得知在这种日子会浑身难受、损失气血,想到奶奶给姐姐煮过热乎乎的糖水后,姐姐便会觉得舒适一些,于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白清凝叹道:“我去为她烧些热水吧。”
这边镯儿已经又穿好了外衣鞋子,小声道:“清凝姐你先烧水,我去买些东西就回。”
白清凝还来不及问镯儿要去做何,镯儿就已经小跑着出了去。
镯儿绕到后面卖菜的那条街,现在的时间已晚,夜摊已出,卖菜的摊子大多都已经回了家去,剩下的一些就都被挤在后面这里。
就算镯儿只是小村里出来的人,却也杂七杂八的知道着什么如“五色补五脏”一般的俗话,便挑选了一些红枣、桂圆等物,想了想,又拐了个弯儿买了只小母鸡,叫店家杀好后拎在手里。
回去时,却见到有几人正排成行走着,每人背上背着一根圆滚滚的木头,也不知是要用作何用,镯儿顺着他们走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见到一幢小楼外面已被蒙了布。
小楼位置本是另一家酒楼,只是因为靠近知味楼,生意难免清淡,时间久了,也能够看出店家的不上心。此时也许是终于决定放弃,就连牌匾都卸了下来。
再看这些已经开始搬木头的工人,说不定过段日子后,这家酒楼也许就变成了客栈、当铺或其他什么。
镯儿望了一会儿,并没忘记正事,拎起自己买的一堆东西回了住处。
进了住处,却并没回房,而是直接进到了厨房里,一旁的小炉台上还有白清凝烧剩下的水,镯儿用那水烫了烫那只买来的小鸡,又仔仔细细的除了一次毛。余下的水,镯儿不想再手冷,于是借着温热的水洗了洗那些买来的物件。
这边在锅里烧上水,又操刀将那只小鸡剁成小块儿,想着大师傅说过自己只会做素,镯儿想着安晴肚痛,也顾不上心疼,一股脑的把肉全都放下去煮了。
桂圆已经被晒成了干,不再新鲜水润,镯儿便把外面薄薄脆脆的一层壳剥掉,留下里面有些皱巴的深褐果肉。
红枣亦有些发皱,但红枣不能直接完整的入水去煮,不然会有酸味,于是镯儿把红枣一片片掰开。
待到鸡肉煮的快熟时,撒入细盐,再将桂圆与红枣放入锅中,拨了拨下面灶中的柴火,将火调的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