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镯儿就爬起来忙活做了一个早上的豆腐,并挨家挨户的通知了众人,自己要去城里呆上几天,暂时不能再做,邻里众人纷纷表示了惋惜。
等到日头爬高了一些,镯儿就与江向歌踏上了去城里的路。
往常众人去县城都是徒步走去,需要耗费许多时间,有卖货的农民还需要挑着扁担,要是想要早些到达县城,就只有天不亮就赶路。
但今日江向歌却领着镯儿走了另一条路,十分不紧不慢的模样,镯儿认出这并不是通往县城的路,去问江向歌,他也不肯多说。
两人走了小半个时辰,土路变得宽广整齐,路旁也逐渐有了一些商户,江向歌带着镯儿走到了路旁的一个茶水摊,给镯儿点了口茶水喝着,自己则是和伙计交代了几句,不多时,那伙计竟然牵了辆马车来。
镯儿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江向歌,这是你叫的马车?干嘛这么浪费!”
江向歌但笑不语,领着镯儿坐上马车,马车内里很宽阔,座位排列在两旁,能坐五六个人的模样。
马的马缨上做了记号,是赶路专用的车,车里并没有什么花哨的装饰,但饶是如此,镯儿也感到了一丝肉痛。
镯儿在马车内坐定,江向歌坐在她身旁,镯儿依旧在数落他:“我们走着去县城就可以了,你干嘛要搭马车,实在是太不懂节省了!”
江向歌也不恼,也不争辩,笑眯眯的任由镯儿说着,镯儿缓了口气,抚着胸口为自己顺气。
她真真是气闷得不行,正要再说,马车小窗的帘子被拉起,是方才的茶水铺伙计,他往镯儿手里送了一把瓜果,说了些一路平安等的吉利话,然后车身摇晃了一下,马儿嘶鸣的声音传来,马车就缓缓上路了。
江向歌这才和镯儿解释道:“镯儿,别气了,这次我们去的不是县城,我带你去个新地方。”
镯儿虽然还在肉痛,但事已至此,只得接受,她用手戳了戳江向歌的腰:“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马车在路上停了两次,陆续上来了三个人,第一次上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人看起来年龄都不大,也就十三四岁年纪,和镯儿年龄相仿。
二人眉眼看起来有几分相似,也许是姐弟或是兄妹。
第二次上来的是一名女子,长相十分秀气,不似是小村里的人,竟然是水灵灵的。
镯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女子感受到镯儿视线,回望过来,黛眉轻皱,似乎有些不满。
想必是自己一直盯着看,冒犯到了她。镯儿这么想着,把手上之前被茶水摊伙计塞进来的瓜果递出去,想要分给他们吃。
那两个小孩儿对镯儿露出感激目光,纷纷取了个小果子吃。
那女子却摇了摇头,身子下意识后倾,眼里露出嫌恶的目光,仿佛镯儿递过去的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
镯儿被拒绝,心里有些失落,刚坐了回去,江向歌开了口:“我也要吃。”
镯儿伸出手去让江向歌挑选,江向歌没拿剩下的那个小果子,倒是抓了一小把瓜子,没管那女子谴责的目光,自顾自的吃上了。
眼见着那女子眉头越皱越紧,镯儿觉得江向歌做的有些过分,小小的车厢里回荡的都是江向歌清脆的剥果壳的声音,镯儿拉了一下江向歌袖子,示意他别这么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