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山回了家,天色已经大暗,都没力气再说话,纷纷回了家倒头就睡,约定好了第二天一同整理。
翌日,镯儿卖了豆腐回家后,见到江向歌正坐在院子里拨弄着他采的东西,镯儿一见到他,没有打招呼,反而一溜烟跑回了屋子,江向歌正纳闷着,不一会儿,镯儿又从屋里蹦跳着出来了。
镯儿这次上山,还采到了一种很好吃的东西。
镯儿开心的对江向歌扬了扬握在手里的东西:“看我采到了什么?”
昨日江向歌和镯儿下山的时候就感觉到镯儿一直在偷偷采着什么,他想去看镯儿的背蒌时却被镯儿拦下不让他看,于是不再去探究,反正镯儿藏不住事,他迟早会知道。
这会儿他正坐在镯儿的院子整理自己在山上采的东西,听到镯儿叫自己,抬头去看那个被镯儿握在手心的小东西。
江向歌笑道:“神神秘秘的,这不是毛栗子吗?”
镯儿不同于江向歌的冷淡,兴奋的给江向歌看那栗子:“你看这栗子,熟的透透的了,肯定又香又甜,特别好吃!”
江向歌淡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去帮助镯儿一起去将那栗子洗了干净。
烧好了水,镯儿将栗子下锅去煮,栗子香气甜腻,屋子里都是淡淡的芳香。镯儿家自然没有什么好米,只有剩下的一点点糙米,镯儿将米淘洗干净,将煮熟的栗子捞出来,又重新烧了水去煮米粥。
镯儿用冷水冲了两遍栗子,待到不烫手,就伸手去剥栗子皮。
不会剥栗子皮的人总会难在这一步,往往都是用牙咬出缝隙再去除壳,弄得满手满嘴都是。祖母教过镯儿,用拇指在栗子腹部一掐,栗子便会发出一声脆响,这时再用力一捏,栗子壳便会从中间绽成两半,一整个圆滚滚的出来。
江向歌在院子忙完,进了屋子来找镯儿。
镯儿觉得厨房太挤,便向外赶他,江向歌却非不依。镯儿想了想,叫他把剥好的栗子放在碗里用碾子捣碎。
镯儿看似专注的剥着栗子皮,思绪却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她这段时间,总是在想她前几日和江向歌一同吃的那顿席,一桌饭菜就价值一两银子,这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
镯儿走了神,手指被手里的栗子烫了一下,将手伸到冷水去泡了泡。江向歌听到动静抬起头,眼睛从镯儿指尖扫过,挑了挑眉,露出一些坏笑:“怎么?煮了栗子还不够,还想连着自己一起煮?”
以往江向歌偶尔的坏心眼,都会换来镯儿愤怒的捶打,但今天江向歌话都出口了许久,却还是没得到镯儿反应,他探寻的去看镯儿,却看到镯儿直着眼神,手里是下意识的忙碌,但表情却是一副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江向歌先是看了一会儿这样呆呆地镯儿,然后放柔了声音开口唤她:“镯儿?”
镯儿回过神来:“干嘛?”
江向歌问:“你在想什么呢?”
镯儿刚刚脑子里的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幼稚与不切实际,遂有些脸红,但江向歌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不知怎么,镯儿就把刚才脑子里的想法讲了出来。
“我在想,我可不可以也去做饭赚钱。”镯儿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自己言语模糊,摆了摆手,补充解释道:“我说的不是像我现在这样,只卖豆腐,一块豆腐只赚两文钱;而是像阿娇娘成婚那天我们吃的饭菜一样,一桌一两银子。”
镯儿眼睛亮晶晶的:“那样的饭菜,我觉得我也能做出来。”
话一出口,江向歌便眉头轻皱,镯儿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没有发现,继续道:“我做不到像你那样算数那么厉害,会讲讨喜的话,还会卖东西,我就只会做菜。而且……”
镯儿眼巴巴的看着江向歌,似乎有些羞赧:“我其实……还挺喜欢做菜的,我觉得很有趣,而且看到你们吃的开心,我也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