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镯儿照旧做好了豆腐,绕街售卖了一圈,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到江向歌家找他。刚敲了两下门,就见一名妇女面色不善的拉开门。
这是江向歌的母亲江余氏,是个不太容易相处的女人,爱财又计较,村里人一般不愿与她有过多相处。镯儿倒也不怵,脆生生的打了个招呼:“江婶!”
江余氏点点头,还不等她说话,从她身后挤出来一个汉子,黝黑的皮肤,壮实的身子,一见到镯儿就笑开:“啊呀,是镯儿?”
镯儿歪着头看了这人一会儿,才认出来这人是谁,这人叫大江,是江向歌的兄长,因为他一直在城里做生意,逢年过节才回来一次,镯儿有些记不得他的长相了。
镯儿也不怕生,也和他打了个招呼:“大江哥哥!”
大江一双鼠眼在镯儿身上滴溜溜转了几圈,满脸堆笑:“镯儿都长成这么大的姑娘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进来坐坐吧。”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捉镯儿的手腕,镯儿被大江扯进院子,踉跄了两下,站定后这才得空讲话:“我来找二江。”
“找他做什么?”大江看着镯儿,眼中有许多小心思,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但他面上笑得十分和善:“镯儿吃不吃糖?大江哥去给你拿。”
镯儿摇摇头,虽然大江表面上十足的笑脸,但镯儿不知怎么有些应付不来这样的热情,记忆中在小时候江向歌还被大江欺负过,所以镯儿并不太愿意亲近这人。
大江黏着镯儿问东问西,不时拍拍镯儿的头、肩膀,江余氏站在一旁瞧着,面上表情捉摸不定,似乎有些思虑。
镯儿答了一句还有一句,正被缠的没办法,眼见着大江的手就要伸向镯儿脸蛋,竟然作势要捏,这时从小屋走出来一人。
江家一直是有两间屋子的,一间主屋,一间储物用的小屋,江向歌从来都是住在那件小屋里,镯儿一直与奶奶同住,所以并不理解江向歌为什么要和双亲分开睡。她曾问过江向歌原因,江向歌却只笑不语。
从小屋里走出来的人只能是江向歌,他一眼见到院子中的景象,突然挂上一个十分灿烂的笑,扬声喊到:“大哥!”
大江动作顿住,侧头去看江向歌,面上闪过一丝厌恶。
江向歌快步走到大江身边,不由分说双臂张开搂住大江:“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大江被江向歌搂在怀里,浑身的不自在:“你放开我!”
江向歌一连串的问:“大哥回家怎么不提前告知弟弟一声?回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这次打算在家住多久?我与母亲都很想念你。”
大江皱着眉去推江向歌,反感之情溢于言表,一旁冷眼看了许久的江余氏这时才开了口:“二江,别像个小孩子一样胡闹。你哥哥刚回家,让他歇会。”
江向歌闻言,这才松开搂住大江的手,转身去拉镯儿:“我和镯儿今天出去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握住镯儿手臂向外走,根本没留给大江和江余氏讲话的余地。镯儿被他一路拉出了门,小跑着才能跟上江向歌的步伐,连着拐了两个弯,江向歌这才停下。
江向歌轻轻松开镯儿手腕,镯儿仰着脖子看着江向歌。
她不明白江向歌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母和大江明显都十分不喜欢江向歌,而江向歌每次面对他们的时候都是热情至极的模样,疯狂的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
江向歌低头,就看到镯儿仰着头不解的看着自己,他伸出手戳了一下镯儿眉心:“想什么呢?”
镯儿问出不解:“为什么你在婶婶和大江哥面前,都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