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朕只是个侍卫 木倾汀 2286 字 8个月前

东宫里,屋内两人睡得昏昏沉沉,几缕沉香烟打了几个旋,而后消散在空气中。地上散乱的衣服,带着昨夜颓靡的痕迹。

钟景寅脑袋发沉,极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在看到周围一遭混乱时,心中闪过几分疑惑。还没完全恢复理智,手边突然碰到了一躯柔软的身体。他回身看去,柳晚商侧躺在身边,睡颜安谧。钟景寅猛地坐起来,混沌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起来。

感觉到身边的动静,柳晚商也被惊醒,毫不意外地直视着太子殿下眼中迸发的寒意。

“你怎么在这?”钟景寅问道,记忆有些短片,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画面,倒也无法判断是真实还是幻想。

柳晚商起身,找了件衣服披在身上,经过一夜的折腾,白暂的胴体上印着发红的印迹,头发也是凌乱不堪。尽管看起来十分狼狈,但她依旧面色平静,一步步朝着钟景寅靠近,嘴边挂着一抹过于无奈的笑容。

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柳晚商脚步顿住,恭敬得朝着他行过一礼。

“太子殿下忘了,昨日文乐公主着民女赠与殿下一套笔墨。”

大荆国自古至今的规矩,女子出嫁前,邀其亲近之人向亲朋好友赠礼,以寻求祝福。太子虽然在闭过,但皇上念及文乐公主的亲事,又一直对她心怀愧疚,因而并未制止柳晚商入东宫赠礼。

听柳晚商说到这里,钟景寅倒是有些印象。回想着全部的事情。

彼时,他正在作画,画中的竹子还缺几叶。便听人来传话说,说是文乐公主着柳晚商前来赠礼。

而后,便见到了她,顺便瞧了一眼她所带来的笔墨。

再然后,记忆突然停留在宫女奉上的那盏茶。

茶——

竟是那盏茶。

茶之后的事便不记得了,隐隐约约一些不堪的片段,让他也不愿再去想起。

钟景寅嘴角不禁闪过一丝的冷笑,原来,这东宫里,他防得住皇上的人,防得住皇后的人,却没有防住文乐公主的人。

“文乐公主和亲乃是本宫的主意,长公主对本宫恨还来不及,就舍得把你往我身边送。你说,你到底是她闺中的挚友呢,还是报仇的棋子呢?”

柳晚商脸色微变,“昨晚之事已是不争的事实,不论长公主何意,太子殿下都别无选择。”

“呵!”钟景寅脸上的怒意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来,眼角的厌恶一点一点地将眼前的女子吞噬,“太子闭过中行污秽之事。此事传出去,你觉得我这个太子的位置能坐多久?你想要的太子妃又能坐多久?”

“怎么,前几日还跪在我面前,口口声声地说着两情相悦;今日,就会用下药的手段了?”

柳晚商心头一痛,她移开目光,背过身去,声音有些颤抖:“殿下多虑了。今日之事,不过东宫的内事。臣女相信,以太子殿下雷厉风行的手段,怎么会堵不住悠悠之口。只要,臣女闭口不言,这事,便算是揭过去了。”

话说完,屋内便是许久的沉默。

她话中的意思很简单,只要钟景寅乖乖地将她纳为太子妃,这件事便就此了之,太子之位还不至于轻易动摇。但如若太子殿下有异心,她愿意赔上她自己的名声,也要把他拖下水。

柳晚商微微一笑,拿起一件衣物,手指方触到他肩膀处,就被钟景寅狠狠地推开。

钟景寅并没有因她这番话而被唬住,眼神中除却冰冷,多了几分不解。这柳晚商到底要做什么,钟景寅自不会信她的真心。但若只是为了荣华富贵,享一世的尊荣,嫁与钟景烨岂不比嫁给他这个空头太子胜算更大?

钟景寅眼中渐渐地浮出不屑,口中的语气也多添了几分的冰冷:“柳尚书手里虽无兵权,但在朝中的地位也算得上德高望重。柳府更是诗书之家,以礼扬名。即便要要投奔东宫,光明大道放着不走,非要用这龌龊的手段”。

对于钟景寅的盛怒,柳晚商也不多辩驳。此时多话,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钟景寅坐于东宫之中,询问了昨日的巡卫。在他的强问下,听闻到了一些奇怪荒诞的事情。

什么捡了两坛葡萄酿,又被人偷取了一坛。

什么在草丛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动静,像是老鼠。

一桩一桩听起来不知真假的怪事,钟景寅深深得皱起了眉头。

总不能这么巧,伏清偏偏在今日来了东宫。他如是想到,心里莫名多了几分担忧,但又心存侥幸。

柳晚商被偷偷地送出宫去,车夫驾车很是平稳,一路上也没有太多的阻隔,只是胸口一阵一阵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