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优希在拉出那个小女孩的尸体以后，继续向前走。

她在路上遇到了正在引导平民往避难所跑去的红豆上忍。经过刚才一开始的混乱，现在平民似乎因为有了指挥，也开始整齐有秩序地撤离。

“快点跟上！”红豆大喊着，手上挥动不停。“不必要的东西全部丢掉，以最快的速度前进。”

“不要乱！不要拥挤踩踏！”

“带好孩子！”

“注意乱石！”

这样的警示不绝于耳，人们也不像之前一样抱怨管求太重，那惊慌恐惧的样子，简直恨不得忍者们替他们逃命。

在这一片忙中有序，快速撤离的队伍中，红豆一眼发现了优希。

优希作为之前考试中实力中等偏下，背景单纯无害的忍者，压根不引人注意。

当然，这只是一开始的错误印象。从她第一次说出“忍者是不幸”这样的话，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紧接着“贵族剥夺忍者，血继限界剥夺普通人”“天不予我，我自取之”这样几乎要颠倒世界千年以来秩序的言论，松野优希都不眨眼地抛出来。

将整个世界的人心搅得一团乱。

红豆知道有些事是不能想，更不能说的。但松野优希不同，因为没有接受过正统的忍者教育，她的忍道像是山坡上的野草一样毫无规矩。

但这无规矩中又汇聚着与忍村圈养出的忍者们不同的勃勃生机。

让人忍不住一再侧目。

也心生杀机。

“松野优希！”

红豆喊了一声，话音未落，她已经跳到优希面前。

优希吓了一跳。

“怎么了？！”

红豆上下打量她，就是个外表可爱一点的女孩子嘛。“你不进来避难所在干嘛？”

“我……我想去找人。”说实话，优希不明白红豆为什么拦住自己。她既不是毫无自保之力的平民，也不是木叶的未来忍者，拦下她，要求她去避难所的理由，难道真的只是她刚才的“可爱一点的普通女孩”？

优希在木叶认识的朋友并不多，红豆一猜就猜出来了：“鸣人吗？”

“嗯。”优希点点头。

红豆叹了一口气。【还是个普通的小姑娘啊。】

优希：？？？

红豆有些无奈地劝道：“他们追着我爱罗出村了，你现在即使追上去也只是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而且还帮不上什么忙。”

优希抿紧了唇，“即使是这样，我也想要去。”

【不行，她会被杀死的。】

优希瞪大了眼睛——死？被谁？我爱罗？

她的模样，更像是知道点什么不可告人的信息。

“有人想要杀我，是谁？”优希诱导红豆给出答案。

【不能确定，毕竟那些人都是……】

后面的内容消失了，优希隐隐约约“看见”了模糊的画面。她有些奇怪，心之声一直以来都只能听见别人脑海里正在想的话。如果一个人脑子里没有具体到能说得清楚的话语，她是不可以听到了。

但现在她不止听到了，还“看”到了。

是从刚才那个母亲抱着死去的孩子回忆的时候！

正是那位母亲的情感太过沉重，像是孩子这个行驶在海洋里的巨大货轮，不幸触礁以后，卷起的巨大漩涡，将她卷入深海。那里面有着这个母亲所有曾经幸福，如今只能说是痛苦的记忆。

这份记忆太过沉重，无法用语言表达；也太过痛苦，以至于优希也突破了心之声的壁垒，窥探到一二画面。

心之声原来不只能听见话语，还能看见画面。尽管她目前只看见了两个人脑中的画面，但也的确给她显示出更高一层的台阶。

负面情绪，应该是让心之声提升的一个重要道具。她的大脑需要被负面情绪刺激，由此提升心之声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