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们怎么说。”后来的女人道,“我们两个可是有证据的。”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复印件,摊开举到律师面前:“看清楚了,这是奶奶三年前找到我妈,亲自写下的!我,上官霞蔚,还有我的哥哥上官云兴,有资格继承梁家的资产!”
“什么?”梁逆和梁萌同时叫出了声。
“开什么玩笑?”梁逆跳了起来,迈着大阔步冲过来夺走上官兄妹手中的复印件,“就凭你们两个?还想和我们平起平坐?”
“那不然呢?”上官云兴扫了眼低着头不想被卷入战争的梁米薇,“我妹没有资格继承,难不成那个父母死光才改了姓氏回梁家骗钱的残废有资格继承?”
梁米薇一听,有些紧张地双手紧扣,半个字都不敢说。
“那个残废没资格,你们两条野狗也没资格,你们三个本质上没区别!”梁逆恶狠狠地撕了遗嘱的复印件。
“你说什么?你说谁野狗?你敢把我们和那个残废做比较?”
听着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残废”叫着,梁米薇眼圈红了,紧握的双手开始发抖,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打转。
梁瞳察觉到梁米薇快要落泪,从包里取了包餐巾纸,不动声色地示意身旁的律师转交给梁米薇。
接过纸,梁米薇迅速擦了眼泪,将头埋得更深了。
眼前的三个人说着就要打起来,还是梁子佳赶忙站起来道:“这样吧这样吧,不如这样吧,不是还有五千万吗?云兴和霞蔚你们两个人和米薇姐三个人把钱分了,这不就好了吗?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何必这么伤害呢……”
“对啊大家何必这么吵……”梁子淑说着站了起来,帮自己哥哥打圆场。
“哟,子佳,你和你妹得了便宜还卖乖,多少亿的钱都进兜里了,当然不在乎这几百万几千万了是吧?”梁逆一听,猛地扭过头,瞪着梁子佳。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是亲兄妹啊……”
“同胞?你可千万别说咱们同胞。”梁逆说着抓起梁萌萌的胳膊,“我和我姐什么时候跟你们两个同胞了?我和我姐从小在最一般的学校上学,你和你妹打小被送去美利坚念书,都是一个妈生的,凭什么你们俩待遇比我们好这么多?啊?我要是在美利坚受着你们的教育,我也你那个做出你今天的成绩!你现在得到的我也能得到!”
梁萌萌一听,眼泪倏地就下来了,她抓了抓梁逆:“小逆,别说了……”
“不说什么啊不说?爸妈偏心这两个家伙就算了,奶奶分家产也偏心?企业给你们这俩兄妹也就不说了,钱也全给?”梁逆气得差点挥拳,“我和我姐接受的是一个教室四五十人的填鸭式教育,你们上的是私立名门两个人一个老师……”
梁子佳有点烦:“我不觉得国内的教育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我的孩子现在不也在北川念幼儿园,这是你自己的问题……”
“你敢保证你未来不送你孩子出国?啊?你有本事承诺你让他们一辈子待北川别走啊!”
“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呢,哥?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送孩子出国只是为了接受不同的教育,让孩子的思维不会单一向,让孩子学会思考和辩证,但不是说谁的教育不好啊?”
眼见着众人又要吵起来,梁瞳再次开口:“这五千万,奶奶有提过给谁吗?”
此言一出,五个人都停住了。
上官云兴随口说了句:“怎么?你还想要?吃这么多不怕胖死啊?女人三十岁还这么强势难怪没人要……”
此言一出,梁逆、梁子淑和梁子佳都沉默了,只有上官兄妹还一脸洋洋得意。
梁瞳冷冷地看了眼上官云兴,转身对身后的随从说了几句,对方上前一步来到上官云兴身边道:“不好意思,麻烦你出示一下遗嘱的原件。”
“凭什么?”上官云兴一脸防备地盯着对方,“怎么,你还怕我们造假?”
“造不造假我不知道……”梁瞳悠然看着自己的指甲,拨弄着上面的水钻,“如果遗嘱是真的,钱我可以答应给你们,没问题,但是……”
梁瞳放下了手,看向上官云兴,浅笑着撑起下巴道:“从拿到钱的那一刻我就会开始查你们,上到你们父母,下到你们朋友,千万别让我发现是假的,否则,你们以后就得过‘集体生活’了。”
上官霞蔚和上官云兴一听,瞬间有些怂了。
上官霞蔚有些害怕地抓住自己哥哥的袖子,一见上官云兴额上冷汗直流,索性开始胡搅蛮缠:“我不管,这就是奶奶给我们留的!我不管!你们必须给我们!必须!你们凭什么不给我们!凭什么!”
说完,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梁米薇扫了眼上官霞蔚,一脸鄙夷,她拉着陈月洲暗戳戳道:“这种女人还好意思来要钱,我觉得这个家族也是挺神奇的,一个靠装逼拿钱,一个靠嫁老外玩心计拿钱,就那个弄养生的那个男的看着还挺好的,长得也好,也会来事,比那两个女的强多了……”
陈月洲:“……你从哪儿得出来的这么多结论,你今天是第一次见他们吧?”
“我告诉你,我接触的女人多了。”梁米薇“语重心长”道,“我给你讲真的,女人是成不了气候的,能成气候的那些女人,其实都已经变态了!她们已经不叫女人了,社会上不是说了吗?人类分为三种性别,男人、女人和女强人……”
陈月洲:“……”
梁米薇接着道:“男性更加稳重、理智、成熟且顾全大局;而女性更加较真、钻牛角尖和情绪化……就像我,动不动就生气,女人都是一个样的,怎么能成得了大器?”
陈月洲:“……你开心就好。”
梁米薇继续道:“为什么如今统治世界、站在世界各个行业顶端的大多数人都是男性呢?女人们何必那么没有自知之明还要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呢?”
她叹:“所以,该是自己的拿了就行了,没给自己分到就算了,为什么争呢?何必吃相这么难看呢?只会显得像个泼妇。”
陈月洲默默地扫了眼合同,又扫了眼梁米薇,露出有点怀疑的表情:“嫂子。”
“啊?”
“你刚才该不会没听清楚合同吧?”
“什么?”
“关于继承的规划。”陈月洲指了指合同尾页,“所有资产的分配,都没有提到你,如果剩下的这五千万你不争取,你就一分钱都得不到,所以你不争吗?”
梁米薇瞬间僵在了椅子上。
好一会儿,她才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陈月洲,结结巴巴道:“什……什么……没……没有我?怎……怎么……怎么可能……”
“人家律师刚才谈分配方案的时候你是没听吗?”陈月洲惊了,“没有你啊?所以咱们现在是卷铺盖回家吗?”
梁米薇:“……我……我……”
陈月洲见梁米薇支支吾吾不肯回话,伸手拉住梁米薇:“既然不打算争,那咱们走吧?回家吧?就当来这里旅了个游?走走走……”
“我……”眼见着就要将自己拉出会议厅,梁米薇再也憋不住,一把推开陈月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
一时间,会议厅变成了“巨婴”看护室,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人又多了一个。
陈月洲:“……”
……这么快“啪啪啪”地打自己的脸,这人都不觉得尴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