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昀见了他爹和大哥,立即定住了脚,一把将药碗藏到了身后,陪笑道:“爹,大哥,大师兄。”
萧宁渊扯开计雁声,问道:“让你去找大夫,你去了没?”
计雁声忙道:“去了去了,大夫就在院里。”
萧宁渊迈步进了院中,果然见到一个老大夫坐在屋前扇炉子,一边扇一边打瞌睡,手里的蒲扇向下滑落,眼看就要点着火了。萧宁渊走了过去,抱拳一礼,朗声问道:“老先生,请问房里的病人如何了?”
那老大夫被萧宁渊一声惊醒了,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来人,虽然不知道是谁,可既然是问病情,他也不含糊,摇头晃脑地慢悠悠答道:“老朽以行医三十年的经验担保,这位姑娘的伤多半治不好,小兄弟你还是早早做好准备,节哀顺变吧。”
萧宁渊听了,回头就瞪了计雁声一眼。千寻的伤固然重,可还没到油尽灯枯行将就木的地步,怎么就找了个迷迷瞪瞪的蒙古大夫来妖言惑众呢?他可叮嘱过要去回春堂找的。
那边计雁声被萧宁渊瞪了,也觉得委屈。这位蒙古大夫就是从回春堂里请来的,除了性子慢了点,煎的药苦了点,也没有哪里不对啊。
李随豫此时已走了过来,听了那蒙古大夫的话,脸色已经黑了下来,二话不说推开房门,疾步走了进去。
这大夫见炉子上的药差不多了,包了块布倒出半碗来,颤颤巍巍端了递给沈季昀,道:“这碗用的是天星、石楠、川贝、党参、牛荨子并其他二十种药材熬出来的,味道不那么苦了,快让刚才那位小兄弟尝尝。”
计雁声听了,差点哭出来,委屈地看着萧宁渊。
“到底在搞什么?”萧宁渊皱了皱眉问道。
沈季昀将碗塞回给了那老大夫,无奈一笑,拉着萧宁渊走到墙角边,小声说道:“大夫说了,大多数活血化瘀治疗内伤的药,这位姑娘都用不了。她经脉之前就受过伤,寻常的药都太烈,一个不谨慎,小命就不保。我让计师兄帮忙试试药,喝完了看效果。”
“胡闹!怎么你自己不试,拉着你师兄遭罪。何况药怎么能乱吃!”萧宁渊训道。
“小声点,小声点!”沈季昀忙拉他。“别让我爹和大哥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