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听说尸体都被运回京城了,皇帝才让大理寺卿谢衍去查,韩家人被下狱的事情就一笔揭过了。”
“休要胡言!”严少爷见他们言语间对圣上多有不敬,只怕他们肆无忌惮成了习惯,将来因言获罪。见气氛有些僵,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本就是出来玩的,不谈国事,不谈国事。”说着,又向击鼓的伶人挥了挥手,示意她继续。
鼓声响起,众人仍有些闷闷,花球落到一人手里,鼓声停下。只见是几日前跳鹤舞的女子,今日被叫来与众人游戏。那女子握着花球,盈盈一笑,眉目含情地看了众人一眼,道:“不知公子们想让阿瑶做些什么?”
原本还有些气闷的众人忽见有机会指使佳人,立刻七嘴八舌说了起来。有说跳鹤舞的,也有说再看鹤舞少了新意。商量了半天,觉得既不好为了寻乐子让佳人太过为难,又不能轻易放过这么个机会。最终,方脸青年笑着说道:“阿瑶,跳个你最不拿手的舞来。你跳鹤舞时,我们可插不上话,现下正好可以品鉴品鉴。”
阿瑶闻言一笑,行礼谢过众人手下留情,起身正要去寻伶人说曲,却见到了坐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邈邈。一时兴起,她向着那边说道:“呀,瞧我见到了谁!”
众人闻言,纷纷望来。阿瑶继续笑道:“裴公子真是好本事,到底还是将邈邈叫来了。方才姐妹们还说,邈邈从不陪席。但凡不是梅姨安排的,从未见她单独应过谁。哈,裴公子果真是好本事!”
阿瑶笑着,走了过去,站在邈邈面前,向着裴东临道:“裴公子可能将邈邈借我会儿,我跳舞若没了她的筝,只怕一会儿公子们尽笑我拙劣。她若在,兴许众人听筝入迷,就放过我啦。”
裴东临不知邈邈筝弹得如何,正想听听,便从善如流道:“请。”说着,又眨眼看着邈邈道:“阿瑶姑娘腼腆,你且帮帮她吧。”
邈邈闻言,点点头,起身跟着阿瑶去了堂上。众人见了邈邈,只觉她身姿窈窕,面目清雅温婉,眼下的一颗泪痣尤显神韵。只听一人惋惜道:“如此这般美人,怎么被裴家小子先找到了。”
裴东临听了也不气恼,只笑着看邈邈摆筝,嘴里却对着随豫道:“这般美人你都不动心,有时候真怕你是索性不喜欢女人了。”
随豫听了,无奈摇头,道:“人是你找来的,你喜欢就好,何必来埋汰我。”
琴声起,忽作流水淙淙,忽为马蹄踏踏。阿瑶扭动着腰肢,竟跳起了刀舞。两把短刀被捏在手中,刀柄上还系着细长的红绸,随着手腕翻飞,刀在她腰间平平地转动起来。她也跟着转动身体,带动着胭脂色罗裙,整个人并着腰间的短刀,旋成了一个红白相间的陀螺。她手指微动,平飞的刀倾斜出一个角度,随着她两臂张开,划出了一个更大的圆。底下的人竟看得呆了,连叫好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