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门阔气,位置之间隔得远。这般一看,便觉陆折衣和那些同来的道友之间,极为生疏,好像爆发了什么矛盾一般。引得后来的门派修士不断侧目,啧啧称奇。
陆折衣独自坐着,只端着灵茶,面目沉静。
花悦真君几人倒想凑过去搭上句话,偏偏到了临头有几分情怯,竟也不敢动身,只眸光时不时瞥向黑发剑修,欲言又止。
正是提心吊胆,满心犹豫之间。一个身穿白色锦衣,满头银发的青年,便当仁不让坐在了陆折衣身旁,稳稳占据着那张座椅。双眸一挑,眸光明亮地打量着黑发剑修。
花悦真君:“??”
这谁?
……
天袭之观察陆折衣许久了。
六界大会的门槛太高,就算是百岁之下的元婴再难得,用灵药催灌、真元灌顶,未免不能得出几个。因此如今殿中,竟是遍地的元婴,少有几个,也有金丹巅峰,随时突破的修为。
但天袭之不同,他的修为仅为金丹中期。
能得到参与六界大会的名额,不过是沾了他为天山门掌门之子,又有一个修为绝顶的兄长的光。这般宝贵机缘便被硬生生塞在天袭之手中,拿来磨炼见识。
天袭之虽然没有强求这份机缘,但是名额送到了自己手中,自然也非常兴奋和得意。
偏偏这般作态引起了其余几位参与选拔的元婴真君的不满,明里暗里地排挤着他,一点也不将天袭之的身份看在眼中。而天袭之那位冰冷冷的兄长,也不曾费心管这些小事,从未插手阻止。
天袭之憋屈了这么些时日,望见修士中一个金丹中期、尤其是像他一样被“排挤”的金丹中期,简直像是飞蛾找到了烛光,散修找到了宗门,迫不及待便扑了上去。
他望着陆折衣那张好像过分美貌了些的面容,还尤为担忧地问了一句:“你是来参加六界大会的修士吧,不是面首炉鼎什么的?”
换做旁人,听了天袭之这样的问话,只怕现在就要打起来了。偏偏陆折衣很冷静,他将手中灵茶稳稳一合,见着面前银发白衣这人,低声回应道:“是修士。”
天袭之顿时放下心来,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你是踏剑宗的弟子?以前倒没见着你——你走哪个的关系进来的?”
这人自来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