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元仪孱弱病躯之下的是傲慢到对天下英雄不屑一顾的灵魂,哪怕是他口中的上等良将,依旧不足以令他感到威胁。他甚至很是欢喜的对着崔成远再次微笑:“能够斩将军与马下,真是一件叫人欢喜的事情。”言语之间,已有森然刀光。
元仪手持乌黑长弓,策马退回军中,只见他抬手之间七发长箭闪电般的射出,直接就射死了崔成远身后的七个小兵。
崔成远知道,恶战至此将起。好在他手下的这些兵士多少也被训过一段时日,虽然称不上是行如疾风但到底还是可以几次逃脱元仪那时刻都要包围上来的铁骑。
元仪武道已至宗师水平,每一拉弓便可射七箭,一箭就可取一命,且他专门对着崔成远身侧射击,久而久之崔成远的身侧的护卫竟然渐渐空虚。
崔成远咬咬牙,知道这样不行,只能趁着此时己军人多势众之时突击元仪,他举臂而起,长剑就如同长虹一般的在空中划过,一马当先:“吾等虽非以一当十之辈,但湘皇在前,若能取其首级,不仅有黄金万两,更可封侯荫子。谁愿助我一臂之力?”他的声音就像是雷声一般在所有人的上空轰隆而过。
财势动人心,当下就有人不顾生死的簇拥而上,护着崔成远冲向元仪那个方向冲去。
刀剑之下,热血喷涌,湘国人的血就如同越国人的血一样滚烫,崔成远并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护卫在他身边倒下,他一路向着湘皇而去,只觉得自己这一身的铠甲都要染成血色。
元仪就驾着马立在远处,他时而抬手射箭却偏偏不射崔成远,只是含笑看着崔成远,仿佛看着一个即将死去的人。
崔成远离他越来越近,心上却忽生警惕之感,就仿佛有什么被他所忽略了。就在此时,他忽然瞥见元仪身侧那个面熟的年轻将领,有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在脑中掠过,心头顿时被惊动。他拉紧缰绳,当机立断的调转马头:“撤退,马上撤退。”
崔成远有些力竭,但还是尽全力喊了出来:“他们备了火炮,快退。”他扬了扬马鞭,拍在马上,竭力引着残军后退。
听到“火炮”这个名词,越军上下都震动了。他们如同潮水一般的往后退,而湘军则是向左向右分立开来,露出了藏在后面的两门火炮。
如同天雷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伴随着几乎要震破耳膜的声响,地面都要开始震动。虽然已经有了提防,但还是有一部分的越军当场就被打死,尸横遍野亦是不过如此。崔成远几乎没时间回头去看,只能一边带人后退一边大声道:“别慌,列好队,一边退一边点火。”
他们的身后有一片茂林,崔成远来时为了安全起见让人浇了一些油,这样一来若是退军的话还可以点火来阻截追兵。
他话声还未落下便忽然俯□抱住自己的马,只见两支箭就那样擦着他的身体破空而过,接着第三支箭马上就跟着而来,崔成远握着缰绳翻了个身正好错过那支箭,而第四支箭却呼啸而来直接射在战马上面,身下的战马痛极长鸣,甩蹄仰身,一个踉跄之间崔成远已经被摔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