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场针对的便是太子,太子怎能不出面?
黛玉蹙眉,急切非常,根本无法多想:“我跟你一起去!”她并着宝姐姐少说也带了几百号人出来!
“不行。”不等黛玉再说,云涯便道,“带你去,我会分心。。”
黛玉:“……”
这样的理由,叫人如何拒绝?
“而且,父皇将整个精卫司都交给了我,人手足够。”
找不到理由反驳。黛玉只能抬头,直视云涯的双眸,让自己眼中盈盈的水光倒映出一汪清泉,轻轻的,却又一字一顿地道:“你小心。”
纤细的手指也是踟蹰难定,一点点,带着轻微的颤抖,终于缓缓放开了:“小心些……我等你回来。”
“放心。”云涯微笑,忍不住又掐了掐黛玉软软的粉颊。这干干净净、柔软得像一团芙蓉花似的小姑娘,就算终他一生,也难以忘却。
黛玉眸中模糊了一层水雾,只能愣愣地看着,任他伸手,任他掐,任他的脸越靠越近……眉心处感到一点温热,却一触即离,太过轻微,如软羽般,根本不像是、一个吻,。
悄然抹去不知为何溢出的泪水,黛玉看着云涯离去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一种她做错了的感觉:无论如何,应该、跟上去的。
贾敬,调虎离山。
云涯,同样也是。
……
长公主府。
黑压压的士兵将之围得水泄不通,方圆十里内几乎是难以下脚。
林睿只是让人围了方圆五里,也就是说,又来了一大拨,人数足有原先的两倍之多。
云征已经离京去南疆备战,此时还能在京中调动如此之多的兵马的——林睿看着来人,紧紧皱眉:“镇国公这是何意?可有旨意!”
贾敬调虎离山,藏了暗军在渡口,或许能瞒过林睿。可半个时辰前暗军强夺官渡,林睿怎能再不知道?
外头匆匆来报官渡遭劫,林睿急忙安顿好柔兰公主,点了人便要前去过去,镇国公却在此时带了大队人马前来,将长公主府团团围住,且明说了,只许进不许出!
年过五十的镇国公宝刀未老,精神矍铄得很,一眼瞪过来,胡子飘飘然:“当然有旨,奉的是太子的旨意!”
……太子?
林睿沉着脸问:“太子几时下的旨意?”
“给我孙女儿做媒的那天夜里。”
林睿:“……”
在北疆时,镇国公对于林睿有些提携、维护的情分。林睿其人虽然表面冷淡,但是对恩情看得极重,正是因为如此,云涯才特意请了这位老将来做看门狗、呸,是看门人!
林睿继续逼问:“官渡被劫,太子或会亲身前去,若遇险该如何?”
蓝老镇国公上前几步,拍了拍林睿的肩膀,没感到紧绷的肩膀上带着蓄力拔刀的力道,心道太子果然是看准了人坑——翻个白眼儿,压低声音,蓝家画风一向质朴,说的都是大白话:“勤王救驾这档子事,这辈子,我老头子从来没做过。”不管京城的父子兄弟斗成了啥样儿,他就是赖在北疆不回来,“老头子就是个癞皮狗。所以这回嘛,你帮帮忙,别让老头子‘晚节不保’。”
林睿的坚持退了三分,迟疑却更添了十分:“太子可能全身而退?”
癞皮狗老头子叹气:“我们过去,只会给太子添乱。”
林睿沉默了一会儿,将腰间的佩刀卸下,按到茶几上,才道:“肃王,也已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