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到了么?”林霁风匆匆赶来,看到王子胜,也是一惊,“王子腾的兄弟?”
传说中给王子腾拖了无数后腿、恨不得逐出家门的酒囊饭袋的弟兄……看来,真是逮着了一条藏得很深的大鱼。
侍卫们上来羁押,简直以为自己见鬼了:“难道,王子腾也是——”京城的九省都提点该不会也是传说中的“暗军”?
“掩住口鼻!”林霁风提醒一声,然后直接把一个厚厚的药包塞进了王子胜嘴里,因为下巴被卸了,王子胜被侍卫绑着,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吐出那快要把他噎死的药包,渐渐的,眼神变得模糊,心智也变得混沌。
水溶依旧掩着口鼻,好奇问:“这是什么药?”
“拍花子用的,我又加了点药——别拿那种眼神儿看我,我就是行走江湖的赤脚大夫,专卖大力丸和蒙汗药的。”林霁风边调侃着自己,边嫌弃地将那药包扔掉,看着王子胜僵直的肌肉,皱眉,吩咐,“先回去几个人,看住王子腾。其他的人,跟我走。”
王子胜心智还算坚定,全身紧绷,时而抽搐着,侍卫们实在不放心:“林公子,暂且不可让他说话。”万一有那么一瞬间恢复了神智,定会咬舌自尽的。
“知道,所以趁着药性还在,赶紧让他带我们去‘抄底’。”所谓“拍花子”,可是令对方言听计从的邪术;虽然这算是个硬皮子,不过,既不让他说些什么,也不逼他做什么,而是——让他“安全”地回去。
林霁风凑近王子胜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半天,王子胜的眼神更加昏暗,浑浑噩噩的,控制不住脚步,混沌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去复命、复命、复命……
前头带路,后面紧跟。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码头,河道中央,停着一艘商船。
看样子是运盐的,有十几个官兵把守,可是,各个都保持着紧绷的肃色——只怕,监盐是假,暗藏玄机是真。
水溶皱眉:“人不多。”商船目标太大,也太危险,这不像是老巢,应该只是个据点。
“看来,人家老骥伏枥,狡兔三窟,我们这茬子能寻到这儿已经是极限了。”林霁风示意侍卫敲晕王子胜。
虽然在长公主府里解决得很快,可毕竟是打草惊蛇,塞在鱼塘里头的所谓的“证据”,能钓出一个九省都检点的弟弟,也值了。
不过,对方停在河中央……夺船可不易,得想法子将之牵过来。
所幸,这里的人真不多,留守在岸上的就更少了。林霁风左右看看,问:“谁水性好?”
当然有毛遂自荐的,林霁风示意两个侍卫将自己反绑住,当然系的是活扣儿;然后,又拎来依旧浑浑噩噩的王子胜,将他推在最前头,自己被“押送”着,紧跟其后。
水溶心知他是打算拿自己做饵,把船引回岸边,简直是拿命玩儿,却也没有阻止,只是道:“我掩护你。”
林霁风点点头,又附耳跟王子胜嘀咕了几句,王子胜呆滞地重新蒙上黑面巾,不受控制地往船那边走;船舷边闪着点点亮光,似乎是某人拿着筒镜向这般张望。
“传闻”中,林霁风是个已死之人,现在竟然被押了回来,不管船上是否还有更大的鱼,对方都必然会靠岸,自己一探究竟,或者让王子胜一探究竟。
水纹粼粼,大船缓缓向岸边靠来;河岸较浅,滞留码头的士兵都得赶着去拉纤,因此,幸运的,没有人发现王子胜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