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字?难道是‘好’?”云诺觉得自己莫不是在做梦?
云涯难得露出一丝微笑,轻轻吐字:“是‘滚’。”照他看来,云诺写的那根本不是情诗,而是要饭的数来宝,当然,为了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叔叔的颜面,他还是不说实话为好。
啪嗒!云诺心底的小人儿再次碎成了渣渣,嘴一扁眼睛一瞪,好歹没哭,而是张牙舞爪地奔回宫去——男子汉得有屡败屡战的精神,小莲儿喜欢诗词,自己就继续“作诗”,总有一天能够打动小莲儿的!
可惜,云涯不能追上去帮小叔叔做枪手,他还得面圣不是?进了金殿,干脆利落地跪安,就听云朔带着笑意的言辞:“这次辛苦你了。那些山贼盘踞官道之侧已有一段时日,周围百姓饱受苦楚,可官府屡无建树。你倒是不简单,区区半个月,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云涯表示自己不敢贪功:“皇上谬赞。其实,在臣前去查探之前,侍卫司已将那些山贼的潜伏地点摸得差不多,臣不过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你不必过谦,你今年才十五岁,已能亲自带兵剿灭山贼,实属不易。呵,朕十五六岁的时候倒是也到了海上,可是光是这晕船的毛病就治了好几年,果然是后生可畏。”
皇帝这话只是玩笑,因此云涯便安心听着,心知下头才是重点。果然,云朔又夸了几句,便转到正题:“你也该有个差事了,但毕竟年龄小了些……这样,你现在翰林院历练历练,朕给你个编修做做,如何?”
云涯不由心感讶异——皇帝之前派他带着侍卫司的人去剿匪,他还以为皇帝想安排他从武,可为何莫名又将他调入翰林院?
不管怎么样,圣旨就是圣旨,云涯跪恩:“臣谢皇上恩典。”
云朔点点头,示意侄子可以离去,可终究还得再嘱咐一句:“好好做……朕对你,寄予厚望。”
云涯再次行礼,表示,自己绝不会辜负圣恩。
目送侄子离去时的背影,又想想估计在偷偷摸摸躲在殿外的小弟,云朔不知道是不是该觉得无奈。皇宫里,这么多年,就养了两个男孩儿,一个变成了细皮嫩肉的“雪娃娃”;另一个,则成了个冷冰冰的“雪”娃娃。
感慨归感慨,正事儿还是要干的,譬如给妹妹出气什么的。几道圣旨都写好了,掐着点儿一一发下去罢,正好,现在在京城,自家那“小舅子”的风流韵事还风头正盛呢!
荣国府接到的第一道圣旨——给朕把那“敕造荣国府”的匾额撤了!现在你家袭的爵位是三品镇国将军,就算还有个国公老夫人,可哪家是按着女人的身份来定门牌儿的?
镇国将军位同伯爵,因此,光鲜亮丽的荣“国”府变成了可怜的荣“伯”府。
宁国府也收到了牵连,两家人无语凝噎地看着国府变伯府,面子给扫了个一干二净;当然这还不够,里子也得裁——镇国将军治家不严,以至于出了贾宝玉这等贻笑大方的孽障,罚个三五年的俸禄,再往国子监捐个三五万两的建圣人祠堂的费用,你家子孙有辱斯文,靠着钱求圣人宽宏大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