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的城池内对这等火灾都有应对,城内水社团练就是为了这个预备的,一旦有火灾迹象,各处的水社勇壮就会过去灭火,而且云山行分店上下以及相关人等也不含糊,直接组织起来,有人守卫店铺,有人出去帮忙,云山行上下人等也是受过组织训练的,有他们帮忙操持,周围的火灾很快就会被扑灭,可还是有几家出现了伤亡,宅院也全毁了。
“半夜有人靠近咱们这边,被我发现之后,那人急忙跑了,夜里看不清,我按照操典没有离开。”连聂黑他们居住的这一出也闹出了事情,大家都醒过来之后,夜里轮值的队正过来禀报。
聂黑等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这报复来的还真快,白天抓了对方的人,夜里对方居然就敢放火烧回来,赵字营如今这个威风,居然还有人敢这么不识好歹,实在让人气不过,可恼火归恼火,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一边派人去着火那边的地方勘察,一边领着人在住处周围搜查。
闻香教作乱,济宁城内家破人亡的大户不少,他们住的这个宅院就是低价买下来的凶宅,占地宽敞,和周围民居间隔也比较远,所以夜里靠近这边很难,只要巡查勤谨,就没什么可乘之机。
这么一搜查还真是搜出了东西,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纵火机关,还看到几桶腥臭扑鼻的液体,这个聂黑就懂,上去大概问问就骂了出来,居然是掺杂了女人月事的黑狗血,这个东西虽说没什么杀伤,却是最恶心的人最晦气的东西。
“安排人把邻居们都叫醒,一家家的查,不是查贼,是看有没有放火的机关,然后和云山行那边讲,咱们在济宁日子还久,名声不能坏,周围那些被烧遭灾的,咱们出钱救济。”聂黑沉着脸说道,郑全在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主意,只是领着手下人去问话拍门,现在不能让邻居们也有损失。
而尤振荣的表情更差,他本就错过好多次机会,这次出来办差是憋足了劲,就想要立功显出来,却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这可算是吃瘪了,看着郑全离开,其他人离着远,他凑到聂黑身边低声说道:“老聂,咱们先查,等查出来原因,拿到了人再报到进爷那边。”
“放屁,你不知道进爷做事的规矩吗?你瞒着不说,事后办好了也是罪过,有事说事,进爷是讲理的。”在这时候,聂黑真是怒了。
“季庄头你看那边,有十几个骑马的,怎么办?”有人惊慌失措的问道。
天气炎热,烈日当空,二十三岁的田庄庄头季思考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可这汗水却不是因为日晒炎热,而是因为面前那些愤怒的庄丁庄客,有人在高喊着“乡亲们,这庄子的田地本来就是咱们祖辈种的,凭什么他们徐州人来了就说是自家,咱们辛苦忙碌,种出来的东西还要归徐州人有,咱们山东爷们也是有骨气的,不能被这些徐州侉子欺负了
“把地还给俺们,不然就和你们拼了”“就是,俺祖祖辈辈就在这边,怎么逃荒回来这地就姓赵了”“说得对,咱们山东人不能被徐州侉子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