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黑脸带着大队离开,留下满地喊疼蜷缩的谷家庄一众,按说是大胜而归,可严黑脸这一队却没有什么得胜的兴高采烈,所有人都有些发闷。
看着严黑脸他们带着盐离开,差不多走出二百步外,谷家庄这些人就爬了起来,虽然刚才打的热闹,痛叫惨嚎,可既然大伙手上留力,那就不会打的太狠,疼归疼,却没什么伤筋动骨的。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就回去禀报,区区一个地方上的土棍,居然敢碰咱们鲁王府出来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这次要让他们抽筋扒皮。”那穿着锦缎棉袍的中年人擦了擦口鼻处的鲜血,恶狠狠的说道。
“在山东四县,咱们都碰到了鲁王府和衍圣公府的人,有的地方打起来了,有的地方互相还算客气,还有的地方咱们吃了亏,不过大伙心思倒是一样,占便宜害怕给我惹祸,客气的也是怕给我惹祸,吃亏的还是怕给我惹祸。”在议事厅内,赵进朗声说道。
陈旱、王兆靖、吉香、刘勇和如惠都是在座,黎大津则是站在一边,众人神情都是颇为严肃,开始徐州各方势力进入山东四县还没有深入,本地土豪士绅纷纷低头,看着一切顺利,可一旦扎下去细下去,就开始和其他势力碰撞了
这四处有地方参将的产业,有在京侍郎的庄子,但这些反倒没什么于碍,他们和江湖上的生意基本没牵扯,也从来不向官府缴纳税赋,自然也不会和赵字营派出的势力起什么冲突,只不过鲁王府和衍圣公孔府的庄子却很麻烦。
自觉失职的刘勇朝着山东四县派出了更多的人手,甚至连郑全手下的闻香教众也动员起来,更详细的消息也反馈回来,先期内卫队眼线的明察暗访不能说有疏漏,因为这四县除了郯城两庄子明摆着说是王庄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对外说明,连本地人都不清楚。
原因也简单,自开国靖难到现在,山东民变不断,灾荒不断,每当有事,这鲁藩兼并土地过重的理由就会被大臣们拿出来说,尤其是山东出身的大臣,对此攻讦的尤为厉害,衍圣公府是文宗源流,那边实在是要避讳,可皇家亲戚却没这个保护了,你兼并太多,我们没得置产,自然要拿来说事。
这么天长地久的下来,鲁王府在山东兼并田产也要低调些许,该兼并还是兼并,只不过面子上要遮掩些,买下田庄之后往往不会声张,买下田庄的那些王府管事,往往还有别的身份,这身份足以避税,地方上也没什么办法,真要碰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再亮出王府的身份来。
手段是好手段,可王府派到各个庄子上管事的庄头太多了,根本约束不过来,平时在王府里伏低做小,说话都得细声细气的,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哪有不作威作福的道理。